奔跑的瓜州 冰雪融化,大漠孤烟醒了。瓜州,让人想象你奔跑的激情与浪漫。 疏勒河畔,太阳越晒,瓜州长得越精神。一年刮到头的风,这时温情脉脉。一眨眼,遍野牵出绿色藤蔓;一眨眼,硕大的叶子间,小花朵朵,小瓜串串。 星空下,大地上的瓜娃娃,白兰瓜、黄河蜜、宝丰蜜、香妃蜜、金银蒂、流星雨、金香玉、西州蜜不息地奔跑。整整一个夏天,这些小星星,疏勒河是它们的跑道,沙漠是它们的跑道。 瓜州,沙漠的藤蔓上结
璀璨明珠 高原苍翠含黛,鸟语说不完花香,水湲湲,潺出云卷云舒的自由,涟漪明如镜,春天滑过丛林。 绿树成荫,是丝绸之路文明与唐蕃古道文化在纵横辐射中留下的一笔人文宝藏,更是自然天成的青山绿水与藏族、汉族、回族等民族在相濡以沫中涵养的一方神奇沃土。 翠色掩映绿谷,树梢,在清风中摇曳染红的晨歌,晓岚催绽低碳环保的蓓蕾。 花儿的愿望,揉进了生态高原的安详和静谧,醉在世外桃源鲜醇浓郁的馨香里。 田
将钢铁的铠甲披在身上,把阳光的精华涂在脸上,民工师傅的骨骼与钢铁的骨骼手拉着手,等待着滚烫的血浆,来浇筑折叠起来的长城,保护我们的梦想与梦乡。 民工师傅是传说中的钢铁侠,导引着一条蚕,把内心的激情,在地图上织成中国丝绸。 这些水泥、黄沙和石子浇筑起来的墙,皮肤上的盐碱痕迹,是修楼工人的汗液,散发着五谷的香甜。 一座座楼房,是民工兄弟的群雕,能阻挡刺骨的寒风,却挡不住一些冰冷的白眼。 安塞腰
站在苍山之巅 我相信洱海的水是用来洗云朵的,不然,它没有那么洁净;我相信苍山是用来晾晒云朵的,不然,目光所极,为何全都是白云如练。 站在苍山之巅,放眼洱海一隅,也不过是半只水盆。盆里倒影着悬于天际的浮云,仿佛山就是那海,海就是那山。山与海的边界,谁能厘清。 两山之间,太阳的虹影飞渡。沉渊不谓其不深,裂隙不谓其不大,山与山的遥遥之距,也只不过光阴一寸。这是天地魔力,在自然界写下的传奇。若站在山
序 曲 盼望看到春花盛开,那是春天的标志。 其实,刚入小寒,已经有花开放,奏响了春天的序曲。 蜡梅在腊月开放。蜡梅花蜡黄,唐代以前,常被人称为黄梅花。又只在山间野外惊艳,被视为山野杂木。 苏轼与黄庭坚为蜡梅正名。 东坡云:“蜜蜂采花作黄蜡,取蜡为花亦其物。”黄庭坚著文专论梅花与蜡梅的区别。 宋人有闲情逸致,爱花养花赏花蔚然成风,“野客”从山野走进城市。宋朝尚黄,蜡梅备受喜爱。 蜡梅并
失眠自注 青春时代的失眠多为空灵性质,在于当事人不知道为什么失眠反而显示出失眠的诗意。 中年时期的失眠多为具体性质,在于他们知道了为什么失眠而失眠,从而显示出失眠的下坠意义。 老年时节的失眠多为无心性质,他们因为失眠所以失眠,这就显示出失眠的生命无目的性。也恰恰是在这个阶段,与身体与诉求无关的冥想,才开始缓慢地将它藏匿的翅膀,变得不再透明。 不再透明的失眠,有些接近于灯笼,接近于皮纸与烛火
一 山在山上举着圣洁的梦。 一片山连着另一片山,车在山间行驶,人如坠云端,海浪翻涌着,青色与绿色的浮萍交错铺入眼帘,车像轻飘的船桨,滑过云海之上。 挤入群山内部,我们的到来恰如一串证词: 当圣洁的思想渐染层林时,树叶变黄,果子成熟。 二 大批的雾站成一支野生的车队,车子缓慢移动, 再慢——就幻化为野地上到处生长着的蘑菇,在雨中钻出泥土,在阳光下塑造身躯,而季节,是一所流动着血液的房子
夜检动车 夜黑如墨,风雨如磐。 千里铁道线上,动车游龙般在山河间蜿蜒,在天地间贴地飞翔。 雨在卖力地倾洒,风在助阵,大地收拢打开的怀抱。动车应该也会感到疲惫的吧?它带着一身雨水,归来了。 雨水顺着玻璃向下流淌,还带着风的形状。 钢轨的节奏变得舒缓起来,轻轻、缓缓。在此深夜,动车将头探进了热闹的检修库。 每天凌晨,零点到六点钟,大多数人已经在梦中神游,他们的脸上一定漾满了幸福的微笑,偶尔
云端遗民 一些常年依赖悬崖的人,在一列火车抵达后,开始撤离,从一条河和它的秘密开始。这时需要一些过于简短的言辞:立足于一只候鸟,越过冬天,抵达另一个春天的成功案例。 而一些接近木头的栈道,向上摸索,向一棵香樟树靠近。 此刻,寄居的大渡河继续迁徙,一列从春天驶来的火车,驶向另一个春天。悬崖村停止撤离。 沙马拉达:解读坚守 一盏马灯看清一枚扣件的诚恳,巧妙设计的反光马甲,此刻,停止反光。
涂 色 你把一幅画写入时间盈满墨香的书页。 猫压弯了向日葵的肩膀,水洗过的蓝正烘托着闪着光亮的橘黄。 点燃一盏沉默的灯,调色盘里所有的颜色都与水相亲,交换延缓衰老的秘密。 植物的呼吸,在画板上蔓延。 关于火一样的热放与葵盘内部的深沉。 在它身上倾注的每分每秒浓缩成一幅色彩的定稿。 那么笨拙,而又熠熠生辉。 一个人亮起虚无的烛光守候冥冥之中的未归人。 村庄与日落 丰收后的稻田晃动
一 春天的地图上,嘉善是被细雨濡湿的一个小标点,有形于石头、藤条和流水中苔藓之沉默。希声于鸟啼之合欢树,蛙鸣之天空虚远、稻子间。 我心向“善”,如晦暗的花朵期遇生命的向阳体,用一个下午跨长江,抵江南。一路江湖飘摇,在葳蕤的翠色中转折,散尽了身体内的脆弱与萎顿,淘洗被尘埃堆积的碎屑和凡心,敢于在水乡平原发出生长的请求。 二 多像春天里最后一簇返青的草木,一个转折句,干旱的小叶槐落于此地,我就
梨花转身就是雪 梨花是一个词,春风一吹就裂开了嘴,一树梨花,其实是雪花的一次转身。 一场雪逮住另一场雪,一场雨追着另一场雨,春天的鸟鸣落地生根,不要说冬天已经过去,倒春寒,比冬天更寒冷更深刻。 一场春天的雨夹雪,说的是雨在前方为雪花引路。 春天里的冬天,美与丑、善与恶、邪恶与正义,还有最后一场殊死搏斗。 一树洁白的梨花站在村口,更像春天。一口洁白的牙齿,倒春寒,其实是冬天,向春天发起的一
树上干杏 在一个叫南岗的地方——神奇而辽阔的金黄,它们在一棵棵树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当人们脱口喊出它的乳名,“吊死干”是最朴素的乡野植物肖像。 此刻,我还是说出了树上干杏! 是的,它们就叫树上干杏,这是大地上甜蜜的植物。而长在枝头的蜜糖,经历了风霜雨雪,经历了岁月的浸润,经历了暑热的炙烤。在秋天捧出的甜蜜,兑换着尘世最真诚的赞美,令人情不自禁就萌发出内心的欢欣。 行走在这些杏树下,阳
1 我打开一本书,并不等于它真的打开了自己。它经常是这样:抱着先锋的词,却露出保守的姿态。 2 我从未抵达自己:在一个卡座上,我有时候走向非我。那不是卡座的错。卡座跟柴米油盐有关,跟某个银行有关,跟这个银行的一个条形码有关,跟菜市场的吆喝有关。但事实上卡座本身与这一切无关。卡座因我而与这一切有关。在卡座上,我同样因为卡座而与卡座无关的一切有了关系。 3 我翻开一本本书。书里写满了卡座,却
时间有一张面孔,欢乐与悲伤的标识不能掩映在一个词语的生动之中,那些生机勃勃的物象,在时间的标识里寻找到自己的归属。一个被命名为“时间”的词,不停地以流年的方式解读着自己。 时间的影子 足迹所及之处,如果是废墟遍地,在缝隙中能不能找到呼吸的气息?能不能找到压在下面的影子? 时间不是裁缝师,它无法把废墟缝好,无法缝合破碎的影子。 足迹留给陈年的每一个启示,就是在废墟中踏遍荒凉和苍茫,把自己走丢
倾 听 屏蔽所有的杂音,倾听。 属于草原,属于遥远辽阔的寂寞,应当尊重与敬畏。 如细若游丝来自天边,只有把耳朵紧贴到大地上,感受草根那微微震动。 忽而惊涛拍岸推上风口浪尖,我如一片叶子、一粒沙尘一样渺小,无足轻重。 两条车辙连着天边,是远嫁姑娘的两行热泪: 一行是咸咸的,对父母的感恩; 一行是酸酸的,对故土的眷恋。 古老的,还新鲜着的岁月。 流过科尔沁草原,西辽河,滔滔不绝,为我
槐 花 相去百米,母亲已举起手中的槐花向我招摇。 她从高高的土坡上往下滑,淡淡的芬芳旋疾,一个趔趄,庆幸我们四臂紧紧交织。 我强烈地训斥:“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她嘴犟:“没啥!没啥!” 拔去母亲指尖、虎口的针刺,疼痛一如往昔,当年我的破损都是含在她的嘴里止痛。 我为母亲梳理乱发,已是八十年的老木。她把一兜兜槐花推给我,叮嘱可炒、可蒸、可焯,可冷藏,可清肝泻火。 我还是老家门前那棵槐树
白纸上的雪 跫跫之音,飘落于雪白的纸上。 光芒闪烁。 谁白色的叩问,让一张干净的纸的内心变得更为明亮? 一场再大的暴风雪,比一张安静的纸都要脆薄! 一片一片醒着的雪,是你的眼神:纯净。热烈。 那个黑眼睛的写诗的孩子呀! 你在雪白的纸上写下:寂寞的雪。 (大雪降落。白色的雪,总在试图改变黑夜的颜色。) “大雪使人羞愧!” 做一张干净的纸吧! 诗人说:让那些干净的雪,一直下到我们
那只是夜的深渊,得以在你的身体上现形,供人坠落。 当你走动时黑色的湖水变得不安,汹涌,激荡,把你围拢在水的内部于是,你有了水的质地和习性;而当你静立,那是饱蘸云墨的垂露之笔,落墨于灯影流离的盛宴背景上。 裸露于裙身之外的肩膀,黑水之上的一道雪堤,似有来自内部的力冲撞她让她崩溃,而骨头又暗暗用力锁紧身体,让她安静。 婉转眉骨聚拢乌云的灰色阴影,你的眼瞳如一尾银鱼,困顿其中。神情慷慨、无畏而不屑
现代女性究竟是怎样的?这是一个谜题。青年诗人段若兮尝试用一首散文诗说出现代女性的个人心灵史。说实话,这么长的散文诗,我还是头一回读。或许你可以把它当作是短散文来读,但凝炼的语言、跳脱的情绪和深度意象,让其诗味更浓。所以我更愿意把它视为篇幅较长、体量与密度都较大的散文诗。 段若兮笔下的“黑丝绒晚礼服”,确有幽暗且深沉的孤独之美。 从中国现当代女性主义诗歌发展角度考量,段若兮的创作有意规避“冰心的
在我手指的敲打下——水从瓦檐缓缓落下。寒星跨越迢迢银河,照耀着街道和庭院;灰鸟掠过洁白的纸张,感受着欢愉和幸福;小溪从林中跑出来,对孤独的旅人唱起了歌。 在我手指的敲打下——鸢尾吐出蓝色的火苗。我和那个仰望星空的人重新坐在了一起,穿着蓝花衣裳或红花衣裳的蜻蜓,在夏天的田坎上飞来飞去,它们透明的羽翼扇动着村庄薄薄的斜阳。 幼稚园放学的孩子,叽叽喳喳寻找着各自的母亲。仿佛从山顶洞刚刚跑出的类人猿。
通读肖雪莲的这两章散文诗,从表面上看,表现手法与词语的使用方面略显传统,但当我们深入其文本内部的时候,不难发现,其作品所呈现出的语言质朴、切近生活、节奏明快、可读性强、微言大义等特点,正是当下散文诗可贵的品质。我们甚至可以从中洞悉诗人隐秘且独特的抒情方式,以及其散文诗独特的复调性与音乐性,充分彰显了诗人独具特色的语言魅力和与众不同的自我探索。 两章散文诗的结构精巧,颇具匠心,尤其是一些关键词语的
监利看江豚 从监利河王庙下水,渔政船劈波斩浪。长江西来,太阳东来,万缕金光织进江缎,酝酿着好兆头。 船长是我在“九八抗洪”中认识的,那时我为军,他是民,我们曾携手并肩战斗;二十年未见,依然热情。他说,现在长江水质好了,有一千多头江豚了;三百头在江西,四百头在岳阳;这里有二十多头。他说早晨还见过的。 他边说边盯着水面,左右张望,恨不得把自己变成江豚,从水中探出。 船行数十里,见两岸杨树连绵葱
春风轻拂 春风,是那轻柔的吻,悄然而至,拂过江河,吻过山川,又穿过小巷,最后落在了人的心间。春风是信使,给冬日的沉寂送去了万物复苏的音讯。 春风起,万物苏。沉睡的土地在她的轻唤中睁开蒙眬的眼,小草从土中探出头,似是询问:“为何我生得如此之早?”桃花、杏花也禁不住春的诱惑,纷纷展露娇颜,与春风共舞。春风过处,一片生机勃勃。 漫步在春风中,仿佛被温暖的怀抱所包围。春风是那抚过脸颊的纤手,带着丝丝
冬天的枝头 像一幅画。 光秃秃的枝杈上,蹲着一群麻雀。 以天空的蓝色为背景,赋予你我清晰而理想化的想象,甚至可以是突发奇想,关于这随手拍下的镜头,它带来生命中的机缘,像傍晚一样新鲜。 让一瞬间成为永恒。 在枝头出现的这些麻雀,也许是巧合,也许这个地方是属于它们黑夜的共同归属,或者可以理解为枝头和小鸟的一种融合,一种纯粹的现身而已。 我也需要有所归属。 一如鸟儿归属于一棵树,归属于任何
沙漠深处的一棵胡杨 我来时,不见一只麻雀飞过,不见一只兔子从你身边跑过。偶尔有风,把四周的沙丘,推倒又扶稳。风有时像刀子,企图挖走你生命中的憧憬和骨头里的坚韧。 偶尔有云朵,不紧不慢经过,不卸下一滴怜悯的雨。偶尔有月牙,挂成辽阔夜空里的伤疤。而你从不气馁。你抗击过闪电、狼嗥、地震和风暴的身躯,依然保持站立的姿势,保持守望苍茫的姿势。 在炎炎烈日恨不得烤死万物的环境中,你站立了多久?在飞沙走石
潮涨,总是与岸齐平,像是与岸上的花草树木有了约定,不至于让咸涩的海水意外膨胀,打湿和粘住树丫间鸟雀、花丛清香里飞翔的蜂蝶的翅膀,而是让平静的海当它们日常梳妆的镜,起风浪的海作它们加油奋进的鼓。 潮的有力把握,蕴含着无私的爱。 潮落,也总是落在刚刚好的位置,比如露出红树林的根部,让路人看见与根相依的泥,让阳光亲吻更多时候被鱼虾亲密的须,袒露一个海水中植物群水下的生态,诠释海水覆盖时这种“海上森林
烟囱高而挺,不孤,人家摩肩,牵手,围着。 巷弄纷争纷纷散状遁去。 成语高处不胜寒遭遇质疑。各处积雪厚,憨态如婴儿熟睡时的脸蛋,或嘴角的口水。 烟囱红得通体暖意外溢,塔一样耸立。 烟白而浓。锅炉里噼噼啪啪的声音。你止步,倾听声之幻。 物象瞬间提高肤表热度。“还持千日醉”,煤热烈地烧着自己。 心怦然跳。继续拾级,你惊起麻雀飞。 “大漠孤烟直”,这句诗并不合眼前景致,可它出现。登高必怀思辽
墙缝里的麻雀 这是两只老麻雀,翅膀已经破败,头有些秃。它们的子女已各奔东西。它们恋着这样的旧窝巢。 它们躲过了风雨、弹弓,躲过了鹰、鹞子、蛇和猫,躲过了大雪天里的筛子、绳子、门板,躲过了流感,开始争吵、打斗,柴草纷纷,羽毛纷纷。 它们吵闹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才休息。 半山上停着一辆车 像一瓶矿泉水。 当我隔着玻璃再看时,又像一个七星瓢虫,正停在茎叶上,这是五月,正是七星瓢虫为王的时节,它
我会成为那株开花的小树 从旌湖的东往西,在慢慢后退的人群中,看着你的背影。春雨轻轻地下着,蔷薇和盛开的三角梅,在雨中无言地将叶子低垂。 早起的阳光也能趁着透明的雨丝,舒展出一幅美丽的画卷。让眼前极致的旌湖水,和灿烂的拱型桥,怀揣梦想,安居此处。 一缕光穿过丛林,从晨曦中站起,然后,你会从窗边,把回眸递来的滋润,温暖相互承载交付的使命。 请允许我低泣。在这雨里的阳光,雨和叶子,或是上升与坠落
从窗子里望一条枯河,少女的背影依旧美好。她坐在东窗下,或者静默在枯水里。 原来有些故事并没有消失。 五楼的风装着整个冬天,鱼被困在水下,她的心游在浅水里。没有风再会来搅乱波纹,他在竭力书写序章,那是燃烧在冬日的热情,燃烧过后灰烬也不曾留下。 她依旧走在河边,以一个妇女的形象,像穿越而来的漂母,不曾想过碰上了错乱的季节。 鱼感受着河水的心跳,她迟钝着迎接一个冬天。不曾遇见东窗。 冰封的河面
归 来 差不多一年过去了,你再次发现自己置身于这片土地上。透明的空气下,你的凝视再次吸收严苛的地面:一片平原,胭脂仙人掌、世纪植物——龙舌兰没有遮盖,反而突出了它的赤裸。在你的前面,在背景中,是那必须攀登的群山。你再次置身于一片土地上,它的节奏和口音,与你缺失的那片土地的节奏和口音相符,人们贴近你的心。 难道你听不见他们说话吗?他们混在一起,你越过边界之际,在海关楼里听见那个年轻人的嗓音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