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加勒特是一位深受好评的作家,处女作《好莱坞凶杀案》即获得“阿加莎奖”“安东尼奖”“左撇子奖”等奖项颁发的“最佳处女作”称号。新作《绝命网红》摘得“安东尼奖最佳精装小说奖”和“左撇子奖最佳悬疑小说奖”,成为纽约公共图书馆年度最佳图书。创作小说前,加勒特曾在好莱坞工作过八年,担任《铁证悬案》的编剧。加勒特现居新泽西,为“有色人种推理作家协会”联合创始人,该协会于2023 年获得美国推理作家协会颁
这些年来,梅尔策警督一直和马丁·赫维特有联系。赫维特的女儿被丈夫尼尔·贝文斯残忍杀害,梅尔策是负责调查该案的警官。尼尔承认杀了人,但辩称自己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于是被关进了州立精神病院,直至一个心理医生小组宣布精神失常的尼尔已经康复,他们认为他已经不再对社会构成威胁了。 贝文斯待在纳税人养的州立精神病院期间,找到了耶稣基督。梅尔策对此颇有些怀疑,因为贝文斯的救世主似乎在监狱这样的地方建立了第二
“我不想干。”乔治·莫顿固执地说。 他的语气给人一种近乎任性的感觉,就像孩童受了逼迫,去做违背意愿之事。他已届中年,其貌不扬,秃顶,日渐肥胖,身穿一套皱巴巴的正装,脚踝处松垂着,像是腿上挂着两只面袋子,肚腹处紧绷绷的,简直能把纽扣撑开。他身处豪华公寓之中,伫立窗前,愁眉苦脸地盯着楼下中央公园白雪皑皑的草地。他从窗户旁转过身来,走到这间雅舍角落里装备着的小酒吧,坐到高脚凳上,隔着吧台对主人皱起眉头
哈尔·雷曼悠闲地坐在山间小屋前的阳台上,一边抽着烟斗一边欣赏美景。他的脚下就是山谷,那条河像银线一样穿过山谷中的红杉林。这时,大门那里传来了敲门声。 有人不期而至,他皱了皱眉。今天下午他谁也没约啊。几乎没人会不先打电话预约就上门,因为他早已广而告之:他不喜欢不速之客。他不想理会敲门的那个家伙,只想待在阳台上,但那人很执着。终于,雷曼站起身来,穿过小屋,猛地拉开大门。 站在门廊上的那个男人戴着漂
我对密友雷吉·贝姆斯说,我要想个办法杀了马丁·帕克特。当时我们下了班,在酒吧喝酒,我已经喝了四杯马提尼鸡尾酒,半醉半醒,说着醉酒后的无聊话——抱怨那些我改变不了的事。在场的还有酒吧的几个常客。岂料,不到二十四小时,帕克特死了。 帕克特和雷吉,还有我,我们三个都是律师。但我是专职并购律师,雷吉大概是我们州最好的刑辩律师,而帕克特是离婚律师,是低级律师,靠不正当手段谋生。他从俄克拉何马州或阿肯色州某
男友在感恩节的前一周甩了我。那感觉就像是一辆卡车撞了上来,让我血肉模糊的身躯带着破碎的心在人行道上滑了一段距离后,又继续碾压过来。先是又大又重的前轮,胎面上满是锋利的砾石。接着又是后轮,确保把我彻底碾平。 “不是你的错,”他说,“是我的错。”又是这种老生常谈。 我俩坐在床上。外面正下着小雪——这在十一月的安娜堡可不常见。不过,那晚就没发生什么正常事。打着旋儿的雪花似乎是在附近的街灯下翩然起舞,
我时常感到彷徨。面对人世间的苦乐悲欢,生老病死,祸福际遇,我总是徘徊无措,进退维谷。 我从不知自己为何会选择这般饱含痛苦忧伤且洒满血泪的黯然生活。多年前,当我刚刚步入大学校门时,我也曾扪心自问,自己未来将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那时的我,对文学、绘画、音律和表演都兴趣盎然,却偏偏选择了医学院——一个与病痛、呻吟和死亡纠缠不休的学院。 学医期间,母亲曾来找我,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她胸部长出了一个小肿块。
女人向他伸出手,微笑。男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手势。他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双臂垂落在身体两侧,凝视着窗户。 “这里过去有一片玫瑰花丛。” 她缓缓地把日本丝绸睡袍的腰带系上,愈发仔细地打量了这个又高又瘦的男人。他有点佝偻,灰白色的头发泛着银光。 “什么玫瑰花丛?” “有一片玫瑰花丛。”他用模糊的声音说道,目光在房间里徘徊,“有一回,开出了上百朵玫瑰花,大朵的、鲜红的玫瑰花……” “你怎么知道
阿里斯把凉拖从脚上甩出去老远,跳上通往酒店游泳池的滚烫石板路。他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走着,双手展开,就像雪地里的一只胖企鹅。 他站在成人泳池边。里面没有人。他又看了看右手边的儿童泳池。一个小男孩正努力爬上一个浅黄色的充气游泳垫。小男孩的爸爸坐在一把红色大伞下的躺椅上,就在他的对面。爸爸看着书,时不时瞄上几眼小男孩。他们长得不像希腊人。斯堪的纳维亚人,可能性最大。阿里斯转向小男孩,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
我最早的记忆来自包扎室墙上的钟表。当时,一岁半的我打翻了盛开水的茶壶,躺在烧伤科。从后来的叙述中得知,我穿着亲戚寄来的小水手服被父母领进了公共厨房,一把抓住刚烧开、不知为何摆在凳子上的茶壶。父母(此时距离婚还有两年多)不知是以我为荣,还是出于对新衣服或大方亲戚的自豪,向邻居炫耀我,而我却坚定不移地靠近命中注定的茶壶,无人来阻止。 事实上,我当时是幸运的。沸水没有淋到脸上,而是淋在了侧身(“你侧身
1979年 这些都是老安迪·卡特莱特对那一天的记忆。那时帕斯卡尔·索尔斯和罗温贝里兄弟——阿瑟和马丁还都健在,年轻一辈也都正值当打之年。那时候,他们是邻里乡亲、亲朋好友,从来都是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有时,库尔特、布兰奇和佩恩家族的人也会来搭把手。无论是在仓库、田地还是树林中干重活,他们总是协力完成,这不仅减轻了工作的负担,也让他们可以边干边聊,再重的工作也变得不那么辛苦了。 他们彼此成全,不是
凯来到海湾的岸边时转向右侧,避开了风头。十二月的寒风怒号,每一阵风都如同粗糙的手掌拂过面颊,暂时不用迎风前行的感觉好极了。人们有时会忘记康涅狄格州东南部的十二月会有多冷。当她决定把这次探险、游玩、远足、旅游——不管这趟旅程属于哪种类型——安排在圣诞假期时,她当然明白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寒冷。 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海湾都结了冰,她每走一步都踩进深及小腿的积雪,发出令人舒心的咯吱声。她停下来喘气,呼出
琳达·赫尔(Lynda Hull)1954年出生于新泽西州的纽瓦克市。她的作品包括诗集《冥币》(Ghost Money,1986),获朱尼珀奖;诗集《星报》(Star Ledger,1991),获1991年卡尔·桑德堡奖和1990年埃德温·福特·派珀奖;以及她去世后出版并入围美国国家书评人协会奖诗歌奖的诗集《唯一的世界》(The Only World: Poem,1995)。2006年灰狼出版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