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丑陋的脸 下午的时间过得实在太慢了,我几乎每五分钟看一次表。 终于熬到快下班时,主管却突然交给我一份急活。当时,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主管问我是不是有问题,我说没有,我马上去做。 电脑程序设计和漫画制作是不错的职业,因为有这方面的特长,我在这个陌生而繁华的城市里,竟然有了别墅。 这段时间我因为工作忙,别墅的事都是阿凯在跑,从办手续、搞装修到买家具。 今天我们终于可以入住新居了。说好
“吱嘎”一声,803病房的门被推开,盛龙就注意到了这对老年夫妇。不但盛龙如此,整个病房也一下子安静了,都静静地望着门口,像是以某种特别的仪式在迎接着他们。 一个瘦小的老头推着一个胖胖的、白白的老太太进入了病房。之所以引人注意,是这两个人的外形和肤色反差实在是太大了。老太太皮肤白皙,脸上皱纹很少,像养尊处优的富太太。而老头呢,皮肤都成了包浆的铜色。这样的搭配,无异于旧社会的阔太太和长工或者家里的三
我是到车站送朋友的,也是在那里遇到了那位老人。 “记得保持联系。”我叮嘱道。朋友点了点头,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我走出车站,有一种莫名的空虚。天空似乎也感染了我的情绪,阴沉着脸。 看时间才10点多,不用着急回学校,就在车站旁的街道闲逛。我对这里并不熟悉,也不清楚自己走到了哪里,想的是如果回去找辆出租车就行了。 阳光终于透过云层,却难以掩盖空气中弥漫的沉寂与孤独。 我的视线里出现一位老人,她
绳索用黑白两股牛毛线缠绕而成,粗,拽实,即使是雅拉神山上最彪悍的野牦牛都无法挣断! 阿西已经是第七次被饿醒了,可她依然闭着眼,嗅着满屋子牛毛绳的腥燥,不由摸了摸自己越来越细的颈项。 死神沾满黑泥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根打着九个疙瘩的绳索。 太阳从冬窝子木板门的缝隙里挤进来,点燃了神龛上护法神喷着怒火的眼眸,在他的眼前,放着一个四方形的糟粑盒子。 糟粑盒子上包裹着一层层年岁积攒的黑浆,只有在阳光下
老家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山村,这里的老人聚在一块儿,老喜欢咀嚼这些陈年往事… 题记 木林的怪病 发烧不退,浑身无力,昏睡不醒,十多天下来,远远近近的医生都先后请来了,也按照吩咐吃了药,就是不见有丝毫好转一木林得了怪病治不好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了。 木林卧床不起的那些天,村里老老少少几乎都去木林家看过,大人多出于关心和同情,而小孩则多出于看热闹。木林的家中,愁云密布,忧伤的气息仿佛弥漫于灰褐色的房
1.欢得很 吉祥是个人名,原本叫杨吉祥,生就一副快乐样子,总是笑眯眯的,说话时语速又快又急,虽只是一张嘴,听起来仿佛有一堆麻雀在欢叫似的。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杨庄人无论老少,都不怕他,都喜欢他,因此也不按辈分来称呼他,直接叫他吉祥。 吉祥是杨庄颇有资历的牧羊人。为啥说有资历?当然不仅仅是他从事放牧的时间长,更多的原因是,他会赶着羊群找到高山上最好的牧场,会指挥羊群绕开暗藏危险的地带。他坐在山
在广袤无垠的青藏高原上,通天河畔屹立着一个如诗如画般的地方一玉树市仲达乡歇格村,这里不仅有闻名遐迩的藏娘佛塔,更因玉树地区独树一帜的本土唐卡藏娘唐卡的发源地而声名远扬。 藏娘唐卡承载着近千年的历史,据传它与黄南热贡唐卡有着二徒从一师的奇妙渊源,然而由于地域文化的巨大差异,两者逐渐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各自绽放出独特的艺术魅力。热贡唐卡继承了藏传佛教及西藏唐卡的艺术风格,又巧妙地吸收了汉地文化的精
一 黄昏时候,落日如同一只鸟,收敛了巨大的翅膀挂在西方的天幕上。白天灼烫的热力不再,猩红的晚霞层层叠叠,仿佛一张充满皱纹的悲悯的脸,在九月的风中低声鸣咽。我坐在池塘边的白杨树梢上,高大的白杨树挺拔硬朗,宛如一枚蓄势待发的导弹直插云天。清风拂过,柔韧的枝头摇摇晃晃,一颗忧愁的心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远处是苍茫的田野,金色的稻田一眼望不到头,晚风吹过大地,稻浪恍若忧伤的梦境。我化身鸟雀,第一次登在
2023年,几个友人到巴塘来玩,说到巴塘的风景,红藏房、鹦哥嘴石刻、康宁寺古柏、海子山姊妹湖、金沙江大峡谷、茶洛热坑喷泉、党结曾然冰川,还有集高原美景于一身的措普沟和如世外桃源般的格木草原,这些我都能说个一二,可当问及巴塘八景时,我掰起手指说不完整是哪八景,几人便以此拿我取笑,我也只能一一敬酒致歉。 回来的路上,我依旧在想这事,曾经耳熟能详的八景,怎么说忘就忘了?其中几个景点的状况,我无所知
那天,去石旦真叔叔的核尔雅村,正是初春,是嘉绒大地即将播种麦子和青稞的季节。阳光明媚,温暖地照着村子和土地,也照在石头碉房上。村子的万物,仿佛都被明亮而温暖的阳光浸透了,连晒场上那些古老的粮架都光彩照人。几头毛色黑的蝙牛被拴在村口那排大白杨树下,牛即将参与耕地,它们不慌不忙地吃着干草,那草是村人在过冬前就为耕牛备好的上等草料。大片的土地就在村子的碉房下方,大地周围都是森林,初春季节,整个村庄笼罩
在四川的西南边陲,有一片神秘而美丽的土地,山峦起伏,云雾缭绕,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的地方,它就是甘孜藏族自治州九龙县旅游观光胜地一一湾坝镇。湾坝以其云海而闻名,那是一种如梦似幻的自然奇观,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湾坝镇的山川之间,山巅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随着朝阳升起,山间的云雾开始缓缓涌动,如同一位羞涩的少女,慢慢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今年10月
在黄水国家森林公园 沿着山道走向深处,我们打量着两旁的草木 这些长在深山的隐者,高古而超然 浓荫如盖,偶有一缕阳光丝线般飘落林中 并在我们槛楼的心间洒上一抹金色 我确信这些鸟雀十分爱恋自己的家园,它们在 枝丫上如琴键般弹跳,带有高浓度负氧离子的 鸟鸣,是一种神秘的启示 我们在屏息聆听中袒露出最天然的本真 一眼山泉在汇聚,寂静中漫过石坎缓缓流溢 它滋养出的一方水土,生长带土家风味
湖边 走在云湖湿地公园 没人在意我 来到湖边,心如止水 枯槁的芦花在风中摇曳 芦根长出笋芽 一个人在桥上发呆 风在我身上产生了错觉 在我眼里 水不再是流逝的时间 湖面冒着小气泡 挂在桥护栏上的渔网 漏洞百出 我的手指穿过网眼 三月,休渔期才刚刚开始 “多春鱼需要保护。” 一对拍婚纱照的新人 从我面前走过 活着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唤醒我不能再做 白日梦了
稗草 都不约而同走进冬天。地上的落雪 很纯白,像一张没有诗句的白纸 影子 总是不习惯在黄昏下藏匿自己的影子 灯光就吹散了咬住风的云 活像一片落叶,被来来往往的人 用来丈量光束的长度 深刻的时候,语言总是沉人杯底 一饮而尽的是时光沉淀的酒精 五谷和杂粮,千丝万缕地纠缠 唯有风,才能辨别颗粒和稗草 某些时候,摇摇晃晃的稗草 代表一大片庄稼甚至一片土地 招摇过市。让饥肠辗的爬
凋零 听风说: 梅朵有芬芳名字馥郁的香 亚玛是走散了亲哥的、殷切切的名 娜吉的深意 是尝试点一盏虚构的灯 照一段难眠的路 路的尽头,如雾间清晨 满是欢欣起舞的生灵 谈及翅膀 梅朵便由衷地欢喜 如何诠释生命的悲伤 老树失了神 他那张土司的老脸,是春和雨的老熟人 近百年,木讷地 将一圈圈年轮叠出书的形状 每一次翻页,转一万次大山 每一次漫天大火的秋末 复苏的序言亦被
比我们太远的那些理想境界 引走了它们 走廊与我的鞋跟低声对话 灯光倾听它们的话语 蛾子自己打扰自己的安稳 所有的细节无语 让人担心 古老的城市 古老城市的呼吸在出租车背后飘动 轮子的动力正在拉开乘客和时间的距离 季节在花砖上已铺好冬天的意义 人来人往,言语冻结空气的内心 雪用它的冰凉款待我们 我的想象与星空窃窃私语 月光倾听它们的秘密 蝙蝠的飞行打扰夜晚的睡眠 所有
昨夜像是冥冥注定,只有半睡半醒 他才会在辗转中获得安稳 现在已是春天,那些风雪过的群山 还不见星盏前来,他明白: 花朵前面,必要的上扬还需要沉淀 夜黑中凝重的雨水,一给络砸下来 他的整个夜晚都与啪有关 滋润的事物在梦想中又冒出一截 他没惊喜,也没胆怯,只在反侧中 与信心和勇敢一步步快乐地逼近 这半生他遇见的春天实在太多 唯有这次,靠着她的激情 他的躁动才逼真如初,与她以礼相
淘金者 淘金者怀揣金子 消失在石头河的尽头 他筛过的碎石,挖过的沙沟 像一条浅浅的伤痕在风中摇摆 黄刺玫花急切等待着蜜蜂 蒲公英飞走了,剩下的管子 孤零零挺立着,吹奏起遥远的闪电 然后,一棵接着一棵 瑟瑟起舞 雪让人温暖 母亲说,放下昨天的包袱 才能踏上今天的路 铅色天空 下起茫茫大雪 我被大雪无差别覆盖 视觉嗅觉触觉,进入全新的世界 身体因极致的冰冷而 暖和
空了,酒瓶立在角落 一些岁月的灰尘洒在上面 看上去有些落寞 空之前,它里面的江河 曾经醉过两个酒量小 又嗜酒的朋友 他们如愿以偿,被轻易击倒 如今,它盛满那夜的酒话 和一些久别的问候 安静地等待下一次重逢 峰顶 还是从脚下的泥土说起吧 麦芽顶破泥土泥土 见证它一节一节拔高 站在泥土之上的麦芒成为峰顶 而麦芒之上,蝴蝶在飞舞 蝴蝶之上,山势延绵 峰顶之上,鹰的翅膀驮
甘孜,作为位居川西的藏族自治州,她不仅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情,也具有独特的高原气候和风景。2024年深秋时节,中华诗词学会组织诗人学者一行十余人赴甘孜采风,沿途风景频频触发诗人的雅兴,名家高手纷纷笔绽灵犀,每到一处都有精彩诗作随车分享,一路美景一路诗,直令人心神荡漾!先生是此次采风的组织者,也是曾两度赴甘孜工作达十余载而情留甘孜、魂守高原的诗人。纵然同行的其他名家或诗誉天下,或学行天下,且多属一流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