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48年11月7日,朱光潜、冯至、沈从文、废名等北大教授在孑民堂召开座谈会,于历史转轨前夜讨论“今日文学的方向”。将近半个世纪后,钱理群在《1948:天地玄黄》中直录下当时的探讨,并将这一章节命名为“北方教授的抉择”。作为“1940年代之子”,于90年代书写40年代,钱理群或有别样的感怀。对于一代人文学者来说,进入90年代,短暂失语过后,首先面临的问题即与当年朱光潜等前辈对“方向”的探讨构
每个人的骨髓里都敲打着古歌 张杰:您的小说爱用“史”命名,比如《声音史》《寂静史》《隐秘史》等等。小说运用“史”的概念,肯定不是历史学的概念,应该更倾向于哈罗德·布鲁姆对史诗的解释,即审美的历史,包含着人类不懈奋斗的精神,通往最深的智慧。为什么对“史”这个字这么情有独钟? 罗伟章:也不是情有独钟,我写了那么多小说,以“史”命名的,除你提到的三部,最多再加个中篇,名叫《史官》,本名《冉氏春秋》,
中国共产党如何走出一条切合中国实际的新路子的问题,历来没有现成的方案和经验可以照搬,只有在实践中经过艰苦反复的探索,才能逐步得到解决,毛泽东领导的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斗争就是典型的代表。井冈山精神的核心是“坚定信念、艰苦奋斗,实事求是、敢闯新路,依靠群众、勇于胜利”,其最重要的价值,在于开创中国革命崭新时期和开辟中国革命独特道路上所具有的示范性和先导性。在井冈山的艰苦时期,在只有一根灯芯的油灯下,毛泽
我在三岁那年,收到了两件礼物,一件是邻居送来的一只小猫,身上是普通的黄白花,贵在它的额头上有一朵心形黄花,而且与土猫普遍的黑掌不同,它的四只脚是粉掌。我十分喜爱,母亲也十分喜爱,给它取名叫“果冻”。我的另一件礼物,是姑妈从南方送来的一棵芭蕉树,不到一米高,叶子郁郁葱葱的。 我的家在北方农村,养猫的人家很多,但种芭蕉树的没有,因为芭蕉树怕冷,生长缓慢,也容易冻死。母亲细心地将芭蕉树栽种在院子里向阳
有一年,海尔集团推出了“环保双动力洗衣机”。这款洗衣机的最大特点就是在洗涤时完全不用添加洗衣粉就能将衣物洗干净。与传统的洗衣机相比,海尔这款洗衣机的设计可谓独树一帜。因为生产成本相对较高,所以海尔集团将环保双动力洗衣机的售价定在3000多元。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这款洗衣机上市之后一度冷销,它的环保理念丝毫没有吸引到消费者的眼球。 海尔集团销售部的人员想不明白,为何这样新颖的洗衣机会被消费者打入
往事因遥远散发窖藏的香,如章回小说的悬念。每一次回望,总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收获,有如重生般的豁然。在时间与时间之间,人在交错变化。在人与人交错变化间,我们长成个性迥然的人。不管如何,已散落成往事。串起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不过是对一个时段简单的整理,然后继续未完的路。 青春 鸟雀在窗外叫,这是很多清晨醒来最美的声音,伴随整个清晨的美好。曾多少次把它们写在文字里,也曾将记忆深刻在这些清脆而纯净的音乐中
当我们说去山里的时候,并不是真的在做某种决定。比如:去山里需要开什么车,带什么零食,穿什么鞋。或者哪几个人先去,哪几个人后去。我们只是装模作样相互安慰,好让自己长草的心在办公室众目睽睽的空气中试飞三分钟。事实上,我们有查不完的房、写不完的病历,永远不能完成的日程,谁还会挖空心思去山里自在逍遥? 心仪的氛围时不时被跃跃欲试的心跳带出来,像一缕裹着淡香的烟雾,弥散在办公室。但是,这样的情形不会占用太
进屋之前,我把走廊里的消防栓当成我的上司,对着它咒骂一番,言辞比半小时前他骂我还要激烈。随后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感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当我推门而入,看到坐在客厅地板上的小家伙时,脸上已重新挂着笑意。他正在看一本名为《希腊神话》的带有彩色插图的故事书,这是我上星期路过一家即将倒闭的书店时论斤称回来的一堆儿童故事中的一本。看进度,他已经快读完了。我从他身旁经过,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告诉他:“小子,你要读慢
麦子本来住在高麦庄乡下,但少小便离家创业,又在城里娶妻生子,渐渐地,麦子就把年带到了城里。 小时候,父亲和母亲一年到头最为看重的节日就是过年。拜神祭祖、祈福辟邪、亲朋团圆、欢庆娱乐,哪一样都值得回味。 但麦子住进城里后,就很久很久没有回去了。 跟着来的年埋怨麦子:“老家多好,你居然不回去。你知道你为什么叫麦子吗?你出生的时候,你老父亲看到丰收季节的麦浪,开心得不得了,嘴里念叨了十遍‘麦子’,
小说《走出非洲》写到这样一个有关鹦鹉的故事:一个16岁的丹麦小水手随船来到新加坡,和当地一个老妇人聊天。“她听说他来自一个遥远的欧洲国家,就拿出一只她的老鹦鹉,告诉他,很久很久以前,这只鹦鹉是她年轻时相遇的一个出身显赫的英国情人送给她的。”这只鹦鹉语言天赋极高,可以说很多国家的语言,给整间屋子带来了大都会的情调。但有一句短语,是她的英国情人把鹦鹉送给她之前教会鹦鹉的,她一直没听懂,也没有其他人能理
近些年,各個书店转型争做网红,以高颜值设计、创新性活动、多元化业态等持续赋能,融入大众生活的方方面面,在引导大众参与的同时,用强体验的营销模式培养大众在书店的消费习惯,拍照打卡、文艺活动、明星见面……各种营销策划层出不穷。究竟是什么样的魔力令这些书店浴火重生,重新吸引消费者呢? 高颜值赋能视觉营销 有着“最美书店”之称的钟书阁,在重庆的一家店,设计风格与魔幻重庆的元素相似,整个书店盗梦空间般的
他越来越喜欢黄河了。对他而言,别说是九曲十八弯、奔腾入大海的黄河,就是家乡那条时断时续的季节河,他从小都是稀罕的。现在他偶尔还会梦见那条小河:那清浅的一线河水,在太阳下闪耀着银白亮光的细小游鱼,脚丫子踩进温热的河沙中的酥痒……每一次,都让他在午夜梦醒时甜蜜而又伤感地轻轻叹息:“这辈子,是再也回不去了啊!”被围困在大山深沟里的父母,已先后离世。妻子是家庭妇女,空担了一个官太太的名声,伺候公婆入土,也
鹰 直到有一天,天空阴霾得像是蒙上了一层透气的绸缎,乌云被风撕扯成了条状,人的仰望只能停留在半空。半空中,一只受伤的鹰,摇摇欲坠地飞行着,跌向了小镇。鹰的眼里,小镇旋转着,离它越来越近了。继而,它扑通一声就跌在了大街上,闭气了,死去了。圆睁的鹰眼里,最后定格的影像,竟是一个拾垃圾的老头。他背着一个麻袋,就这么留在了它的瞳孔里。由此足以看出,传说中鹰在天空中化为灰烬迎接死亡的说法,是它的崇拜者们编
少年时代,我生活在乡下,最佩服的是三哥。 三哥是五伯爷的儿子,虽不是我的亲哥,但对我很好。 三哥有本事。他会游水,会摸鱼,还会套雀、打猎。他每回下河摸鱼,绝不会空手而归。晚上去套雀,他拿着根长竹竿,竹竿顶部绑着个小网兜,举到屋檐的瓦洞口,动一动,麻雀就会逃出来,撞进网兜,被套住。 三哥打猎,也是选在晚上。 三哥养有只狗,叫黄黄,耳朵尖,嘴巴咧,跑得快,敢下口,是只名副其实的猎狗。 三哥每
很久以前,在一个漆黑的秋天的夜晚,我泛舟在西伯利亚一条阴森森的河上。船到一个转弯处,只见前面黑漆漆的山峰下面,一星火光蓦地一闪。 火光又明又亮,好像就在眼前…… “好啦,谢天谢地!”我高兴地说,“马上就到过夜的地方啦!” “远着呢!”船夫扭头朝身后的火光望了一眼,又不以为然地劃起桨来。 我不相信他的话,因为火光冲破朦胧的夜色,明明在那儿闪烁。不过船夫是对的,事实上,火光的确还远着呢。 这
连续两个晚上没睡好,都是因为蝉,一只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蝉。 前天晚上,我突然被蝉叫醒,爬起床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那只蝉好像不准我再睡,时不时地吼一嗓子,拖声卖气地大叫一声,呐喊不像呐喊,唱歌不像唱歌,弄得我后半夜一惊一乍,辗转反侧。 我平生第一次在深夜里听到蝉叫。在寂静的夜里,那叫声让我深感不安。我不知道这只蝉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深夜鸣叫?它生病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或者伤心的事?它叫
摄影师江远秋转战丽城发展,安顿好后,在大学同学微信群里发了条信息:我到丽城了,今晚诚邀丽城的同学们吃饭叙旧,不知大家可否赏光。 信息发出后,群里如同一潭沉寂的死水,无声无息。 三天后,庄文像条鱼儿突然游出水面冒了个泡,他在群里说:大摄影师来丽城了?晚上我请客,专程为你接风洗尘。江远秋欣然应允。大学时期,江远秋和庄文住同一宿舍,感情甚笃,大学毕业后,大家天各一方,逐渐失去了联系。 晚上,江远秋
张师傅住我家隔壁,我们是多年的同事和邻居。一年前,他因老伴高血压中风去世,无比悲痛。老伴走后,他一人独居,有段时间,我常去跟他聊聊,解解他心中的寂寞。 一次,妻子包饺子,中午时我盛了一碗热乎乎的饺子送给张师傅尝尝。敲开门,见他在吃饭,桌上一菜一汤。对面桌上放着一只碗和一双筷子。我眼睛顿时有点模糊,对张师傅说:“你呀,还没从丧妻的悲痛中走出来,都一年多了,还这样子,不如到儿女家住住。” 张师傅苦
每个人都有嫩一点的欲望,谁愿意成为橘皮老妪,谁愿意脸上沟沟坎坎。有影迷说一个老演员脸上七道沟八道梁的反而有风度,我是不相信的,您坚信不疑的话不妨去问问年轻时特别漂亮的陶玉玲、谢芳、王晓棠……然后,您的脑海里一定会响起《当你老了》的旋律:走不动了……眼眉低垂…… 说到装嫩术当然绕不开刘晓庆。当年要拍电视连续剧《武则天》,副导演说:她40岁了,演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怕不行吧?陈家林导演说:就要她,快找
这个夏天,苏南常州流传着一个感人故事:外卖小哥凌晨跳河勇救落水者后不留名,公安登报“深挖”无名英雄。经过多日多路探寻,这位32岁、来自河南平顶山的外卖骑手聂俊鹏被“曝光”!他一句“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我也没放在心上”的平常语,道出了一种“善举不宣”的高贵品行。 聂俊鹏这种做好事不留名、事后悄然“隐身”之举,该赞的同时,也使人想到诸多此类的“善举者默默然”来。例如,笔者所在地媒体曾报道过一位默默助人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首《乌衣巷》,出自唐代诗人刘禹锡笔下,由于极强的警示意义,成为经典名作。朱雀桥、乌衣巷都曾是“六代帝王国,三吴佳丽城”的金粉之地,人如流水,车马如龙,说不尽的繁华。故而,达官贵人、士族大家,蜂拥而至,竞耀豪奢,其中以王导、谢安两大名门为最。但如今这里却是杂草丛生,夕阳残照,富丽堂皇的华屋大宅不知何往,满目升斗小民的竹篱茅舍,盛衰
临见面的头天晚上,三水说要给我带几个芒果跟水蜜桃,让我带书包出来,他说他运动服少白头,叮嘱我别认错了。 三水是福建南平人,南平山清水秀,几年前,我从丽水庆元驾车去南平的政和县、松溪县玩,一路上山风悠悠,日影闪烁,屋瓦田舍跟我的老家几乎一样,极尽朴素之美。政和的街巷、台阶尤其多,巷子深且长,日光从头顶的砖瓦缝隙里钻进来,趁着这一点光亮,往里走,里面是理发店和老式衬衫专卖店,有老人打着蒲扇在门口的椅
“流风回雪……”我轻声地自言自语,小伊没有听清。 “什么?” “古人所说的‘流风回雪’,原来是这样的。” 这是4月的一个深夜,山路一片黑暗。我恍惚觉得自己已经被一头蓝鲸吞食了,正窒息地盘错爬行在它的肠道内,秉烛摸索出路。 车灯扫去,风挡玻璃前是一簇簇扑面而来的风雪,正在组成一种神秘的文字,汹涌地朝我倾诉着什么。我恍如身处一场永不天明的葬礼,冥纸铺天盖地;又宛如在深海潜水时,突然闯入了一团杰
说起《西游记》里的水果,大家或许都会在第一时间里想到桃子。那孙大圣不正是在蟠桃园里偷吃了蟠桃、闹了蟠桃会、盗了御酒、窃了仙丹,所以才逃回了花果山吗? 蟠桃园里的蟠桃,是《西游记》里最高端的水果。蟠桃有三个档次:三千年一熟的,吃了“成仙了道”;六千年一熟的,吃上一个便能长生不老;九千年一熟的,吃上一个便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每个档次的桃树都有一千二百株,每株结的果子还不限数量。 话说孙悟空被如来
600万头野猪在美国肆虐,它们智商高、块头大、能吃又能生,简直成了美国人的噩梦。 |为非作歹| 野猪并非源自北美。自16世纪起,欧洲移民和探险家开始将欧亚野猪引入新大陆,用作家畜或狩猎的消遣。如今,野猪的足迹至少已经踏遍美国35个州,数量总计约600万。野猪体型庞大,体长可达1.5米,体重可超226公斤。它们适应能力极强,几乎能在任何环境下茁壮成长。从加勒比群岛到墨西哥再到加拿大,到处都有野猪
普 通 话 从前听单田芳评书,觉得勉强能算作带有东北腔的“普通话”。但评书艺人的口音本身就带有“口头文学”的特点,无法以播音员视之。也不单是单田芳,袁阔成、刘兰芳、田连元等,只要听声音人们就能辨出这段书是他们中的哪个说的。这无疑凸显了他们吐字发音的特点。 当然也有问题。比如在评书《隋唐演义》里,尉迟恭是太原人,窦建德是河北衡水人,二人在说书人嘴里肯定都说的是“普通话”;秦琼跟单雄信虽说都是山东
1 下午三时许,林雨照例在阳台拉出折叠椅躺坐下,这是她给自己定的规矩:阅读。阳光开始西斜,初秋的风徐徐,隐隐飘来桂花的甜香,手边茶几清茗,很是惬意。翻开扉页,一行字倏地跳入眼帘:“前年独泛,九江船,二更后,一声凉笛,把月吹圆。”林雨不由地直起身,好一个“一声凉笛把月吹圆”,妙哉好句!林雨也读过不少声色意俱佳的写月之句,比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又比如“梨花院落溶溶
读一棵树 窗外,一棵树站着,似有些孤独。 尽管这站在窗前的树有些孤独,但孤独的树也是一道风景。这不,每每读着窗外这棵孤独的树,宁静的心就泛起一层层绿意,心跳也如树上鸟儿欢快的啼鸣。 说实话,这棵站在窗前的树,从前并没有引起过我的注目,只不过工作疲惫之后,回到书房泡上一杯茶、翻读一本书时,偶尔抬眼瞥上一眼。它的存在似乎与我并没有什么关联。直到有一天,我放下手中的诗集无意朝窗外望去,只见守在窗前
1 “云卷云舒,花开花谢”,初中时一次作文课上,一个同学在作文开头这样写被老师称赞。自那以后全班的作文开头都变成了“云卷云舒”,无奈,老师在几次考试后又明令禁止我们这样做。但云卷云舒的影子留在了我的记忆里,现在凭借我这么多年看云的经验来讲,这个词绝算不上写实,甚至在小范围的滥用后也失去了本身的淡雅气质。不过唯一留下的,是我看云的习惯。 就像写作文的开头总会想起“云卷云舒”一样,我每次出门到外面
阿西务支从万格两托给我带回来一袋子野生蘑菇。在郑家河商业街尽头,老人打着雨伞立在商铺前,将袋子递给我。 这种蘑菇不像市面上菌肉肥厚,胖嘟嘟,傻乎乎,呆头呆脑的人工菌。它们个头伶仃,瘦削,菌伞薄薄的,似乎没有多少肉。边缘一溜白圈儿,像透明的猫耳朵。裁剪、洗净,炖以腊肉,有异香。 这是头道蘑菇,最珍贵,味儿也最正。今年云南干旱,雨水来得晚,到六月初才稀稀拉拉地落了一点雨。虽少得可怜,但也足够蘑菇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