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年届九旬的闽籍学者教授回到福州,携带他近期出版的散文集《碎步留痕》《为今天干杯》等在三坊七巷的举办了一场《学者之思与散文之心——谈散文创作》的交流会。会上有人提出,教授的这类散文也可称为学者散文,但不是学者的考据、思辨、文化类的散文,它们接近生活散文,随性自然,宽宏大度,延续的是林语堂、周作人、张中行等学者的散文路子。 受此启发,我们觉得有必要对中国百年学者散文做一个提纲性的梳理,为有
作者简介 窦掠,1989年生,。作品见于国内各文学刊物,有小说被选刊推介。出版有长篇小说《昆仑哨》《冰点火炬》《战场边缘》《天涯海警》《魔鬼周》《大江硝云》《全面击溃》《以兵之名》等8部。曾获全军文艺新作品奖、武警文艺奖、盐田海洋图书奖等省部级以上文学奖十余项,《魔鬼周》入选北京市广电局重点文艺精品项目。 乍一听挺蹊晓的,有那么一个女人,不是我的亲人爱人,甚至连朋友都不算,我没有精神出轨,
心跳的每一下,皆是深入生活,正如史铁生所说,我不在地坛,地坛在我。与每一个人产生联系,或者默默体悟,都在扎根群众。我即群众。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是时代倡导,写进报告里,贴在展板上,无须作家挂嘴上。正好衣冠,阔步前行,看山河,看众生,见繁花,见落英缤纷,风霜雪雨中旁人匆匆,没有伞,没有港湾,却有驻足乃至逆行的冲动,直面真实却被忽视的人间场景。我想,这是作家应该必备的品质。 诸如文化赋能基层、文艺点
那年暑假特别热。 傍晚,我骑车往南,风是热的。出了城门,右臂被太阳斜晒得发烫。渐渐地,房子稀了,望得见古塔尖。风更大了,我眼睛酸,用手背擦。卡车带起尘沙擦身而过,我屏住呼吸。心在耳边跳,眼泪不停流。用力踩踏脚,我忽然闻到水腥气。眼前是一块荒地,杂草高低不齐,几棵瘦树歪斜,尽头围了一排墻,几只泥桶滚在断脚手架前。我踩车歪扭行进。咔地一下,车脱链。下车,挨个踢泥桶。声音被墙挡住,被杂草吸进根茎,沉闷
如今单身人士是很多的,并不是找不到异性配偶,而是想精挑细选,结果也没有合适的,只好依旧单着。单有单的好,除了还没孩子,其他方面都不比那些成双成对的差,甚至还比成双成对的好。陈小诚就是单身,都三十出头了,每天照样准点上下班,也有不少女人绕身前后,但他目不斜视,从来不主动搭让,不像有的男人都结婚了,只要看见哪个女的好看,眼神就一路町梢过去,撞到电线杆都不知道。 我也没结婚,但早就有女朋友了,从来也不
门开了。柳叶儿早上去学校送孙子上学,顺便到菜市场买点菜,刚刚回来。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臭烘烘的刺鼻味道,就知道母亲发生了什么情况。她二话没说,放下手中的菜,直接奔向卫生间。在刷牙的杯子里拿出牙膏,挤出那么一点点,抹到自己鼻子底下的人中处,又戴上个口罩,才来到母亲的房间。柳叶儿来到母亲房间先是迅速打开窗户放臭味儿,再给母亲收拾。母亲很听话,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苍老瘦弱的身躯皮包着骨头,就那么仰躺着
过了山前这段,隧道变得少,应该是平坦了些,身体没有感受,只是猜测。火车由西往东开,铁路旁的屋舍差别微小,要动点脑筋来察觉,都是一样的朱红色的三角的顶。最近的那座建了条环屋的圆梯,仿佛登上去就能看到海。 张简在我身边睡着,头枕得很高,轻轻打鼾。他果然像我说的一般,会出轨,脸和手脚被哥哥跟父亲打得癖青,看久了,想要伸手捏捏,不用说,肯定很痛。被我触碰伤处时,他的眉毛会用力地蹙起,三两分钟后才能舒展开
1 那些山里人并没有走远,而是拉着王美芳在铁心桥上说了很久的话,看样子对方很满意。那个背有些微驼叫阿宽的山里男人,则蹲在桥瑰上无聊地抽着卷烟。阿清倚在门前,看男人左顾右盼有些失神的样子,感到有些不着边际的悲凉,这样的男人应该找个会过日子知冷暖的山里女人,而不是她苏阿清。 整个上午,阿清都没有正眼打量对方,余光中,只是隐隐觉得男人个子高瘦,手掌骨节宽大,面相有些苦,和之前来过的那些个男人没法比。
作者简介 刘年,本名刘代福。1974年生,湘西永顺人。教授。出有诗集《世间所有的秘密诗歌自选集》,随笔集《不要怕》。 母亲六题 1.石头记 看一块条石不顺眼 七十多岁的母亲 一定要把它从菜地里赶走 石头很顽强,倒下去 又站起来 倒下去,又站起来 母亲更顽强,步步紧逼 一次次把长石抱摔在地 最后,石头认输了 母亲不肯轻饶 坐上去,还脱下鞋,敲它的头 2.新居
蚂 蚁 好久没有看着一堆蚂蚁 整齐行军。但蚂蚁从未离开 我们的视线 想起那些落单的蚂蚁 有的被拦腰斩断 有的被吹向莫名之地 便想起也有一窝蚂蚁 被一脚踩粉碎 我震惊这力量 让相同的物体都有各自的轻 另一个你 把自己喜欢的朝向光 比如叶 把自己厌恶的,放在黑暗里 我是否要相信 黑暗从无救赎 比如蜡梅,蜷缩的日子 独自在寒冷中开了好久,独自 迸发出体内的清香
星 星 太遥远了。什么也看不到 就是一点一点地闪烁 为什么爱看星星 明亮的它们。因为仰望总是好的 怎么看都看不清 就像真相。有时,看着看着 最后也不知在看什么,但还是喜欢 仰着头看,那么广阔,那么静谧 秋风辞 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但还是停下了 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 红色、绿色和黄色,它们 均分了一整个秋天 它们中的一种颜色对应了 此刻:天边堆满黄云 我们在告
海边,隐忍的石头 一直觉得,石头是忍者 终日发呆,消磨脾气与时间 它们的内心一定藏着很多无奈 比如在原地 眼巴巴看着广阔大海上漂浮的小岛 水底的游鱼、摇摆的水草 海面上飞翔的鸽子与蜻蜓 比如,听我们 谈起海的壮阔,风的空无依傍、有所恃 再不敢说下去了 不远处 一块刚出生的石头被浪潮从岸上推向海里 并被流水切下 身体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 在大海里,度量从来都是用海水
这世界多么安静 风把青草摁在山坡上 青草艰难地爬起来 然后站直身子 青草此刻正在愤怒 但它的声音小 而且轻 没有一只耳朵 愿意贴近尘埃 听它声嘶力竭的呐喊 小 路 小路无家 小路没有爸爸和妈妈 小路被丢在荒山野岭里 靠咀嚼些 脚步声 长大 山 路 为了提示跋涉之艰难 山把路 举在醒目处 野 草 这群柔弱的女子多么忧伤和无助 她们摇曳的身子
廊桥之上 一个村庄 有一座廊桥是有多么幸福 太阳之下 风是多余的 溪水从隐秘的大洞峰中走出 穿过溪石穿过稻田穿过浓郁的树木 穿过隐秘的村庄 廊桥之上,爱憎分明的初秋 我无须多言 即便是一两声蛙鸣鸟叫鸡啼 也足以唤醒沉睡在岁月里的简单与纯粹 岚坪书院 秋天让白云甚是随性 溪水不鼓噪,鱼儿尚自由 一个书院,让山村有了叙事的完整性 它就立在村头 面对弥勒山泉从村后流
蜂 渣 一个蜂箱,就是一出独幕剧 一只蜜蜂,就是一朵花儿的致幻剂 一个拄拐杖的父亲,是选择乘坐公交车 还是踽踽独行?仿佛这个春天的命题 他翻山越岭,只为了借取半块蜂渣 倒春寒迟迟不散,往年这个时节 堡垒山下,早己春花怒放,遍地芬芳 哦,父亲,你口齿不清,走路踉跄 每天服药丸三次,可你依然相信 苦尽甘来的道理,并竭力为这个世界 贡献一点点独属于自己的甜蜜 底 色 摊
作者简介 汗漫,诗人,散文家。著有诗集、散文集《一卷星辰》《在南方》《星空与绿洲》《纸上还乡》《上海记》等。曾获人民文学奖、扬子江诗学奖、琦君散文奖、雨花文学奖、清明文学奖、芙蓉文学双年榜等奖项。 他,一个书法家。被誉为“清代隶书第一人”,摒弃“一波三至”“蚕头雁尾”等常规技法,自出机杼:一竖,如苍松凛凛立;一横,似险关不可越;一撇一捺,若持刀秉剑突出重围,真力弥漫,无一丝轻浮和媚艳。当下
题记:纵贯南北的上,百年间人潮熙攘,留下了一段磅礴的商业盛景,沉淀着闽南人浓厚的人文精神,镌刻出属于中山路的岁月记忆… 代书人与侨批 小时候,我们家住在一闽南古大厝里,同在这座古大厝的有一位代人写书信的老人,70多岁。据说老先生年少时没少吟诵四书五经,原准备博个功名利禄,后来家道中落,生活落魄,无奈之下便抛弃斯文,在街头摆起字摊。老先生的小店位于古城最热闹的中山路靠近钟楼旁,店内摆设简单,仅有
1 郁郁青山,片片花海。这时的你,定然会注目凝神。 对面的山坡上,散落着一块块石头,直棱直棱,光亮光亮。一缕阳光直射而下,那点点银色,仿佛被阳光刺痛,顿时飞起来了,一丝丝,一段段,缠绕着,在山间,在眼前,不停地摇晃,不停地升腾…… 雄峻的大青山,娇柔的银草花,养眼,也养心。可是,千百年前,是谁最先知晓在银草花下隐藏着的秘密?这秘密是宝藏,是芝麻开门。那么,谁是揭开银山神秘面纱的阿里巴巴?
1 我喜欢在院子里看鸟、听鸟叫。鸟声是嘈杂的,好像在千里之外,又好像在耳边萦绕。它们清脆的、嘹亮的、粗的、低沉的、暗哑的叫声,时不时地撞击我的耳膜,让我在鸟声中或沉醉、或烦躁、或愉悦、或忧伤。鸟的鸣叫,一次次诱惑着我,走进院子里寻觅。 看鸟或者听鸟,已成为我的习惯。常常,我会自然而然地走出来,站在院子里,盯着一棵树、一片竹园、一块草地,或者仰脸凝望天空。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是什么模样,但在别人看来
我们这群山里的孩子,和山是最亲近的,因为每天和大山生活在一起,进山玩耍、游山螳水就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每个孩子都对大山了如指掌,知道哪片山坡种着果树,哪些树上长着红菇,哪些地洞里住着竹鼠,哪条溪流能捡到漂亮石头,甚至在山里有自己的“秘密基地” -它们大多是石壁上的洞穴,我们在“基地”里用圆形的石头当盘子,采摘鲜花和造型奇异的草当食物,来喂养山洞里住着的“幼龙”或者“麒麟”——那自然是我们自己想象
母亲将我送到海堤口时,风卷着细沙打在木麻黄的树干上沙沙作响,她往我兜里塞了一把糖果,反复叮嘱:“记住,起风了,抱住树就不怕!”这是岛上人对抗海风的生存智慧。那年我八岁,攘着满分的成绩单第一次独自走向这条通往外婆家的沙石小路。 忽然,一阵海风疾驰而来,它们携带着细沙飞舞,毫无顾忌地扑向我,我的双眼被迷住,脸上被风沙刷得微疼。顷刻间天暗沉了下来,风一阵比一阵大,如怪兽般突然掀翻天地,木麻黄的针叶在飓
越过400米跑道第二个弯道,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所见就只剩下终点线,竭尽所能地摆动双臂,双腿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在这一刻,意志的锤炼达到了巅峰。到达终点线,回到草坪,灵魂出窍了,他环顾四周,问我,再次站在400米的起点、躺在400米的终点是什么感觉?当然没有人回答他。 印象中的第一次跑,是在尚为稚子开始记事时,更早一些时候有没有跑过,恐怕已经不能通过自己知晓了。那时候住的老房子倚靠着一座山,叫芝山
晨曦微露,山抹微云。偕同三五位爱好徒步登山的朋友,前往可“枕海听涛”的苏峰山。 刚进山道,正在商议行走线路,一阵急雨兜头而来。一位朋友从容道:“这雨一定来得豪爽去得干脆,这是在‘沾衣欲湿杏花雨’的季节里海岛性气候的特点。”大家顿觉宽慰,一抹脸上的汗水与雨水,继续往上登攀,心无挂碍,足下生风。 一路上,绿意葱茏。苏峰山有胜景,尤其是九十九峰,危峰兀立,连成画卷,美不胜收。《东山县志》载:“昔江夏
我是一个网约车司机。这里记录的是我跑车中遇到的人和事,亦有日常琐碎,三五小感。有时想想,就算日均十五单,多年来也累积了与近三万陌生人的同车共度,这真是一个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的数字。 乘客们大多沉默。沉默着上车,沉默着下车,像风从这个车窗灌入,又从另一个窗口飘出。偶有健谈的人,一路漫聊,给了我记录的冲动。这些笔记通常在单子结束后抽空记录,十分粗糙,它们只是我蔽帚自珍的一些记忆碎片,偶尔翻起,随之
冷浆雨 1 大年初八,几场透雨之后,毛毛雨飘洒,夹杂冷桨雨。蜿蜒汀江,失去了往日的繁忙喧闹,间或有木船在薄雾中顺流缓行。 一条竹篷船上,老崩公荣发和他的长孙板敦,一个撑船头,一个撑船尾。搭船的,就两人,后生细妹,穿戴簇新。女的,手挽香篮;男的,紧抱灰布包裹。他们分坐两边,隔着笋干箩担。他们的目光,偶尔触及,又闪开了。 “阿妹,去哪?” “河头城。你也做客? 》“去黄泥垄。” “黄泥垄哪
心愿一一有时候很渺茫,近乎难以实现;有时候实现得难以置信,一夜之间也就来到了。 1941年日寇发动太平洋战争,祖母带19岁的爸爸从马来亚回国。从爸爸结婚的1946年伊始,祖母就许了个愿:抱上男孙就回南洋。她的正统观念极其纯朴,没有男孙脸上无光。然而,愿望归愿望,大姐、二姐、三姐一个一个接踵而至,祖母果断地让“大字”(签证)一张一张地过期作废。每一次失望之际马上重新寄托于新的希望,时间也就在希望的
我们熟知,谢冕先生有着多重身份,他既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的著名教授,也是当代著名诗人,还是享誉盛名的新诗研究专家,而今他又增添了一个新的身份:散文家。作为中国新诗研究的奠基者与文学创作的“多栖”书写者,谢冕先生的散文集《为今天干杯》以其九十余载的生命积淀,构建了一座贯通历史记忆、生活美学与哲学思辨的文学丰碑。这部17万字的散文集,尽管其体量、篇幅乃至主题都称不上宏大,但在我看来,它不仅是谢冕先生个人心
近两年来,程皎肠的小说创作不但量大,品质也愈发理想。最新推出的小说集《打风》,收入其最新的中短篇小说《狂夏夜游》《狗人》《金丝虫》《逃出棕榈寨》《海胆刺孩》等。这些作品有着近似的题材和风格,都是以中国香港作为故事背景,融入奇幻元素,以超现实的风格讲述着当代青年人的城市生活境遇。是内地移民到香港生活的90后青年作家,已在香港生活多年,她笔下的香港生活,是真正生长于这座城市的故事,这不同于以往很多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