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1937年8月14日,日本全面侵华战争的战火,开始烧向钱塘江两岸。生活在钱塘江两岸的杭州、嘉兴、湖州、宁波和绍兴五个中国极其富饶地区的近千万中国人,在以后的几年里,都相继卷入了这场外敌入侵的漫长战争。这近千万人遭遇的战争环境是相同的,这近千万人经历的战争体验则各有各的不同,千姿百态的千万出人生活剧,随着战争的进程,次第在钱塘江两岸拉开了帷幕。 脉东段余脉的山头间左冲右突二百多里,冲出北面
一 雪半道下了起来。傍晚经过最后一家修道院,褐红色的屋顶已经染了一层霜白。草甸和松林还是绿色的,十世纪的建筑群掩映在松林之间,没有什么人,那是个不应该被打扰的角落。进入山道,雪片愈来愈大,急匆匆扑向车窗,四周都是森严雾气,无法得窥全貌。再往后暴风雪很快来了,大片雪花覆盖在道路两旁丛簇蓊郁的松树上,没有比这场景更有圣诞节氛围的了,墨绿色很快变成白色,天黑了,车灯下又染上一层灰蒙蒙的影子。 这是正
赵嘉德一直在注视江边的那个摄像头,他相信,堤岸上竖着的摄像头,会把一切都记录下来。他相信自己的感觉,感觉摄像头会随时跟踪旋转,不断调整角度。感觉背后有人在控制、在操纵,当然,也可能就是个错觉。感觉这玩意儿从来都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只要路过这里,只要经过,一定会盯着监控反复看,一定要看上几眼,甚至看上好一会儿。监控的摄像头始终对着他,看着这个监控,赵嘉德仿佛看到了摄像头背后的那个人,他们正在
一、“明海”长大以后:圣俗两界的忠实骑驿 方泉,你要相信我的话,你是能吃这碗饭的。我可以说,那些参加佛事的僧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 在张忌广受好评的长篇小说《出家》中,我们的主人公方泉得到了寺庙住持阿宏叔这样的评价。即便他当和尚的动机并不纯粹,但他能够把真和尚都怕的《楞严咒》念得漂亮,或许可以说,方泉是有“佛缘”的。在当代文学作品中,上一个得到此类认可的和尚名叫“明海”,“这孩子这条嗓子!”
背景 文学里的爱情,既是永恒母题,又是时代镜像。从《诗经》的“窈窕淑女”到网络文学的“甜宠、虐恋”从战火中的生死相许到都市里的日常相守,爱情叙事折射着时代思潮与个人审美的变迁值此七夕之际,本期“非常观察”栏目以“文学里的爱情变迁”为主题,邀请作家和相关专家,就此话题展开探讨。 佟鑫:纵观不同时代、地域的文学经典,爱情的表达方式、核心价值观以及面临的社会阻力发生了哪些显著变化?这些变迁如何折射社
编者按:今年四月下旬,由浙江省作协组织的全国文学名家“与时代同行”主题实践活动启动,、刘大先、王祥夫等十余位来自全国各地的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家通过实地参观、座谈交流等形式深入探访嵊泗县花鸟岛等地的风土人情。这是一次向岛屿历史、灯塔光芒与渔村生活的虔诚致敬,当作家们踏上大海深处的花鸟岛,一场文学与海岛的深度对话便开始了。本栏目集结了此次采风诞生的散文佳作,作家们以其敏锐的感知和独特的笔触,将花鸟岛3.
花鸟岛让我沉默无语,我沉浸在它的氛围里,心里和脑中都空空如也。门外就是碧波、蓝天、白云、苍翠的山谷和由赭白相间的洁净岩石构成的海岬。阳光铺在台阶上,和煦的凉风吹动窗帘,并不冷,是一种清爽。它们充斥着我的感官,让我感到惬意、无为、懒洋洋地什么也不想干,连情绪都是平静的,更不用说进行任何的思考了。 这是我喜欢的状态。海潮的声音构成了一种白色的背景,心灵都被光影和风占据,进入了无我的状态,带来了宁静。
公元前306年,越国人被楚灭国,一群贵族子弟与遗老遗少怀揣着“越国梦”,带着家眷、门生、军士,以及农、桑、纺织、陶艺、冶炼等行家匠人,分散流亡东南山地和东海诸岛之间,长路跋涉,找寻落脚点并建立根据地。 至公元前110年前后,汉武帝元封年间,最后一批古越人返回内陆,被安置在“江淮之间”,中间有着近两百年的坚韧、飘零与沧桑。难得的是,这个分散群体始终以越国子民自居,也为之自诩。正是这些人的存在,接续
去花鸟岛可以有多条路径,如果先从海鲜进入,也算是舌尖之旅了。 每一片海域,都有其独特之处,风光不同,物产也不同,即使同样的鱼类,外观与滋味也有差别。比如同样的带鱼,东海带眼小个头小,肉质鲜香细腻,肥厚饱满有咬劲儿,相比其他海域的出产,是一种更具营养价值的高蛋白、低脂肪的海产品。这样的带鱼,正是作为东海大渔场的嵊泗的当家鱼类。而花鸟岛作为嵊泗海域重要的中心渔场组成岛屿,吃透骨新鲜的带鱼以饱口腹之欲
海浪拍打着岸边礁石,碎成千万片银箔,夹着风声 的颤栗和灯光的摇荡。船舷外碎浪如鱼群跃动,海鸟俯 冲时翅尖掠过水面,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银线。我有些 恍惚,从沈家湾码头出发,仿佛只是经过一个梦境,就到 了这座被海浪托起的飞鸟似的岛屿之上。 岛名花鸟岛,名字是后来改的。在瓦蓝的天空之下,白色的石屋像被潮水冲上岸的贝壳,层层叠叠吸附在岛的褶皱里。“岛上人信缘分,昨天还雾气迷蒙,你们一来,雾就散了。”年轻
到花鸟岛去,就是到大海的蔚蓝中去 从头坐船到嵊泗本岛(泗礁岛),再换乘客轮向东航行,海水越来越蓝,蓝得深沉、浩瀚,蓝得没有开端、结束一个多小时后到达花鸟岛。岛屿很小,陆地面积3.28平方公里,海岸线长17公里多。如果从空中俯瞰,小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海鸥,岛上植物茂盛,春天里,杜鹃、百合、水仙等野生花卉竞相盛开,花鸟岛由此得名。它以前的名称“花脑岛”,就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这里是浙江最东端、舟山
刮着海风,我们出海,坐着铁质的小渔船,一直朝着大海深处开去,铁质的小渔船虽锈迹斑驳,但坚实,说明这是一艘平时就用来海上作业的船只,船中部有高起的方形盖子,掀开盖子下边就是渔舱,出海打到的鱼据说到时候都会放到这个舱里,我想掀开盖子看看下边,船已开动,摇晃中此念头只好打消。因为我们内陆人对海没有太多的了解,一出海,方向感是没有的,东南西北完全分不清,我们的三只铁壳子船,一开始是首尾相接,到了后来便在海
能写一个没去过的地方吗? 这几乎不可能,我说。 当然可以,哲贵看着我说,慢慢咽下一口酒,他扬了扬杯子:范仲淹写《岳阳楼记》,只是看了几张滕子京邮给他的画;李白作《蜀道难》,十有八九根本没走过蜀道,真要走过也大约在吃奶的时候,跟随父亲回乡时走过,李白晓事后入川和出川都走的长江水路,也不妨碍人家写出“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这样的句子。 所以,没去过不仅能写,还能写得很好。哲贵又说。写写
到灯塔去。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不啻一个专门的召唤。没错,“专门”正是在于那部《到灯塔去》。“专门”也在于,我们必定受限于自己的经验,受限于“专门”。于是,才要出门,去往广大的未知,以期部分地矫正自己的狭隘。 “他们抵达了灯塔,但这已不再重要。”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到灯塔去》的结尾处如是写道。恰是这抵达的不再重要,才令“到灯塔去”成为了一个永远有效的文学意象,成为了敦促无数文艺青年启程的召唤。那么
入住的房间在三楼顶头,进了门扫两眼,就觉出这趟花鸟岛之行不会单调。面积倒也不大,方正明亮,有一种刻意的温馨感。特别之处在于,正面有一扇朝向海湾的大窗,窗帘柔软地分向两边,窗台上放了草坐垫和小茶桌。站到窗前,能看到海湾的开阔景色。海水是蓝的,岸丘是绿的,沙滩是黄的。我算了算,窗口离沙滩大约也就五十米吧一一这是我住得离海最近的一次。 不用说,这样的屋子让人心存愉快。随后的时间,我伴着一群作家朋友开始
一 金庸的一生,其遭际大抵为人所知:他原名查良镛,出生于海宁袁花,在当地读完小学;1936年入嘉兴中学;1937年离乡流亡;1938年初至丽水碧湖,入浙江省立临时联合中学读初中,毕业后考入同校高中部;1940年转学至衢州静岩的衢州中学高中部;1942年提早毕业去内地求学;1943年入重庆的国立中央政治大学;1946年回杭州入职《东南日报》;1947年去上海《大公报》;1948年3月被派往香港《大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漫步于这千年古运河之畔,望着大运河上南来北往的船只满载着货物匆匆驶过,船工静默地仁立在船头,他的眼神一直延伸到水天相接的尽头,那是他的归途还是对未来的期望?此情此景,叫人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 “一条大运河,半部华夏史。”这是一条世界上开凿时间最早、流程最长的人工运河,它与长城一起构成了中华文明的两大标志性工程,被誉为东方奇迹、千年国脉。如果说长城是中华民族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