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上的孤岛,从来没有人去过,那里一样有日落日出,一样有花开花落,一样有春夏秋冬,那个世界,我们没见过,我们脑子里面就没有它。今天能照相了,我们才晓得黑洞里是什么,我们的宇宙知识多了一大块。所有我们知道的,或者用肉眼看见,或者用机械的眼看见,或者用推理的眼看见,而哲学能推理到最远最远。 所以人接受教育,不是说你受教育换得吃饭的工具,也不是说受了教育知道人跟人怎么相处,而是要养成一种远见,能超越
写回忆录这件事一度是名人的专属,但现在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尤其是老年人,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人生。他们在纸上写,在公众号、小红书写,甚至找人代笔,将自己的故事整理成册。这些回忆的主体,并非是充满戏剧性的人生,他们是普通的教师、退休工人或家庭主妇…他们借由回忆录的讲述,与过往和解,与家人重新建立情感链接,也重新确认“我是谁”。 71岁楼小莉:直播是留给自己的档案 楼小莉还把自己的故事写在公众号上。
“重大选择”陷阱 “重大选择”其实是一种幻觉。我们不要在做选择的时候给自己太多压力,单个的决策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第一,选择的好坏是事后被定义的。 事情干成了就是选对了,干砸了就是选错了—其实事情的本质是“做"而非“选”。 世界变化飞快,哪有绝对正确的选择?其实无论选什么,你的做事方式、与人相处的模式,最终会让你成为你本来的样子,你不会因某个选择而突然改变。 第二,你面临的选项差
外祖母说:“猫儿,你去给姥姥抱块拌子!” 我蹶起嘴,磨蹭着走向院子的拌子垛。 半子就是柴火。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大兴安岭,家家户户烧的都是桦子。鲜树不能做半子,得是风干了的被狂风掘了根的倒木,或是虽然站立着,却已被雷电打死的枯树。将它们锯得一截截的,再用斧子劈成块,半子就成了。半子有松木的,也有白桦木和水冬瓜的。松木半子大多有松油,烧起来火焰旺,金红色,散发出浓烈的松香气;白桦木半子的火焰橘黄色
我做住院医师的第一年,曾遇到一名患淋巴瘤的21岁男孩。他当时接受了很多次治疗,身体已经难以承受。一个年轻的生命,一点一点地在我面前消逝了。 我当时并没有跟他说过话,也不知道他的家人在哪里、他们的感受是什么。现在想起来,心中充满后悔、自责那时的我太懵懂了。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但在面临很难治愈的疾病时,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机缘巧合下,我接触到了缓和医疗。我开始明白,医学的意义不局限于治
父亲的散文诗 2022年6月19日,这天是父亲节。 早晨,给父亲发去节日祝福,同时发了一张她儿时和父亲的合照。“爸爸的手最有力了。”她用这样的文字赞美父亲。 将这些信息抄写在手边的纸条上一一在的印象里,父亲总是随身带着纸和笔,一有空闲就在纸上写写画画,回家后再誉抄或者粘贴在日记本中。就在这张窄窄的纸条上,他写下一首小诗—《父亲节致女儿》。这也是与父亲过的最后一个父亲节。 2022年10月2
不是什么秘密,我和父亲曾有长达20年的“冷战”。我将对父亲应有之爱尽量给了母亲,怨恨却像棵树一样长高长大,长出了年轮、粗皮。从某个角度讲,我长大的标志是将对父亲的怨恨从日记里亮了出来,明码在日光下、日常中。这当然令人羞耻,但恬不知耻的我不以为耻,我的脸像知更鸟的蛋一样蓝,不是红。有人说,我这是为当作家埋下了种子,因为父子冲突是文学母题。我无语,脸像映出蓝色火焰的烙铁一样红。 命运齿轮嘎嘎转,转到
长江之路:不动声色,淘尽千古风流 长江的人文有什么特点?这要和黄河放在一起比较,方能突出。黄河流域的人文,倾向于稳定的现实主义,比如这里出现了《诗经》,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而长江流域倾向于变化的浪漫主义,这里诞生了《楚辞》,极富浪漫的想象力。 我的硕士论文是写楚文化一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对楚文化特别迷恋。这里与黄河流域的人文有很大差异,当中原在讲“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时候,楚文化中会杂糅着人与神的
说到司马光,想必很多人立马就会想到他那砸缸救人的事迹。这段流传千古的历史故事被深深地刻在我们的脑海里。 不过让人好奇的是,中小学课本里只提到了司马光砸缸救人,那么,救出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发生在北宋时期。根据北宋僧人惠洪所编的《冷斋夜话》记载:“庭有大瓮,一儿登之,偶堕瓮水中,群儿皆弃去。公则以石击瓮,水因穴而进,儿得不死。” 包括元代所修《宋史·司马光传》中的描述:“群
李白的地位无可动摇,几乎每个中国人都是读着他的诗成长起来的。但鲜为人知的是,这位盛唐诗人的出生地极大可能在碎叶城,一座吉尔吉斯斯坦土地上沉睡的古城。 碎叶往事 “诗仙”李白的出生地是最富传奇色彩的谜团之一。李白号“青莲居士”,在诗文中提到自己的故乡在江油,以至于四川江油的青莲镇被公认为李白故里。湖北安陆也声称是李白故乡,原因是李白在此娶妻生子,并生活10年之久。而《新唐书·李白传》记载,李
有一首脍炙人口的短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这是王维写的《杂诗》。想必很多人对这首诗非常熟悉,也觉得最后一句理所当然。然而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久别重逢时,王维问的是冬天的梅花开了没有?他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一般而言,许久未见,我们会觉得理应迫切询问家乡是否安好,父母是否健在,然后问庭院、书斋等。相较之下,王维的提问就非常奇怪。可是奥妙就在这里。 首
我今天想重点跟大家说说“中途智慧”。其实我想把“智慧”两个字换成“执着”。我这个人无论干什么事都挺执着的。 上个月,我先生从健身房给我发来了一个短视频。这个短视频大体的意思就是:人老了,你什么都不是了,千万别再想着你以前是个当官的、你以前是个名人、你以前很辉煌。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老人。没事的时候,你靠在墙根上晒晒太阳,眯着眼睛听听风。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我回了我先生一句话:“对呀,那
在我的认知里,一个藏书人将辛辛苦苦搜罗来的书一本本散出去,那种痛苦一定犹如"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缆崩舟”。 每本书都是藏书人费时费力选出来、淘回来的。一本本书散落四方,藏书人失掉的不仅是书,更是时间、气力、经历、回忆。比如,这本书是朋友送的生日礼物,那本书是在二手书店的意外收获,它们散出去了,附着其上的记忆一一收到礼物时的感动、发现好书时的兴奋 也就随之消散。 不久前,一个朋友要出国定居,
九月里到贵州参加一个关于王阳明心学研究的学术活动,与会者多为各院校老教授和媒体记者。却有一女子,跟随在队伍中,腰身苗条,肤色略深,明眸皓齿,引人注意。最奇的是,她满头细长的辫子翻于脑后,如瀑布般披于肩上,又随意绊连,珠缨络绎。而辫根翻起时在额头上留下了-条天际线,隐若长城垛口之起伏,轮廓线下显出朴实秀美的脸庞,有高原风或非洲味,常为众人所瞩目。主人在介绍别人时常用某教授、专家之类的头衔,于她则无职
我想起一个飞行家,说来大名鼎鼎,他就是齐天大圣,又叫行者、悟空。 孙行者法号悟空,这名字不是白起的,他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向着天空而去。他的事迹也是一部“石头记”,是在石头、在山的重压下,在无限的沉重中向往着无限的轻、无限的远和无限的空无。 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大地管不住他,人间的权力和琐碎也管不住他。就是这样一只猴子,戴上了金箍,跟着唐僧去取经,在九九八十一难还差一难时,终于望见了西天灵山。
妈妈把最后一颗土豆挖了出来 她用了整整一个下午 最后坐在一堆藤蔓上 嘴里念叨:一下老了,一点力气都没了,成个废人了 傍晚的阳光懒散,已经没有足够热能捂住这块庄稼地 晚风吹来,撩起妈妈蓬乱的白发 她像一堆藤蔓中枯萎的一根 我依着她疲惫的身体坐下来 像成堆土豆中的一颗重新结回那一根藤蔓上 (摘自上海人民出版社《大口呼吸春天:皮村文学小组诗集》)
送外卖时 经常因为接了最后一个远途订单 而延迟下班。子夜一点 还在等待的爱人打来电话 说打盹儿梦到了我 这让我觉得 刚刚经过那条漆黑的小路时 电瓶车突然一阵颠簸 仿佛撞到了爱人的梦 所以爱人问我的位置 我说在一个十字路口 离顾客五公里 离梦一公里
我们今天特别缺乏一种等待的能力,所以离真正的幸福就很远。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主要的目标,一个是找到一件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最喜欢的事情,而这件事情正好又是有社会价值的,在这个时代是有意义的。 另外一个就是找到一个人,这个人跟自己在情感上、精神上是特别契合的,是能够一起往前走的,能够 1+1>2 ,能够产生精神进发的。 在很多情况下,尤其在青年时期,先找到那件事情是最重要的,你把那件事情找
结束工作后,马雅常会坐在笼舍外观察动物,一看能看很久。她尤其喜欢看的眼晴,她觉得的眼睛会说话,与它对视时有交流的感觉。 刹永远不会知道,坐在笼子外面看自己的那个小姑娘,研究生毕业于剑桥大学;在眼中,她不过是个连屎都没铲明白的“菜鸟”。 以下来自马雅的口述: 剑桥,只是我的过去 我从小就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虽然很多人都说“过程也很重要”,但就我而言,如果没有清晰的目标,我很难单纯享受过程
我从小就不是个自律的人,需要依靠他人的监督才能把事情做好。中小学时期有老师、父母管着,我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学业,考上一所211高校。但大学没人管了,我就彻底放飞了自我,整天刷视频、打游戏,过得浑浑噩噩。 转机出现在大一下学期。那时我们的高数老师分享了省高等数学竞赛即将举行的消息。抱着玩票的心态,我随手报了名。 当晚,我在朋友圈分享了报名缴费成功的截图。很快,家人、朋友纷纷在这条朋友圈下
很多人对抑郁症谈虎色变,是因为对抑郁之后怎么生活缺乏想象力。拿到诊断之后去做心理咨询,咨询师问:“未来有什么打算?”来访者说:“先要治好病。” 所有人都町着这唯一的方向。“治不好病还有什么生活可言?”但这完全不是事实。有很多抑郁的先行者,边抑郁边活出了一番气象。 首先说职业。我认识很多抑郁者在岗位上尽职尽责,做到了团队中高层,或者自己创业。相比正常人可能更辛苦,做完一个项目像丢了半条命(正
大学时,一次闲聊,英语老师偶然说起,她留学时爱上一个外国人,已经谈及婚嫁,却遭到她父母的坚决反对,理由是他们不习惯晚年在国外过,要求女儿必须回国给他们养老,最后两人只得分手。此事过后,她心灰意冷,回国后一直不结婚。父母又以死相逼,让她很烦恼。 跟外婆聊起这件事,她突然认真起来: “这确实是很重要的道理,我一直在想怎么跟你说。虽然有点残酷,但可能越早清楚越好。 “我是你外婆,我是爱你的,但
常有人关心,“你们出错了会扣钱吗?”自然会扣,但扣钱不是唯一的处理方式,真出了严重的失误,扣多少钱也于事无补。不过,除了非常严重的失误外,如果只是偶尔的磕巴或是小口误,只要在节目中及时 土纠正,在我们的操作规范里可不视为错误。当然,前提是“偶尔”,如果总是犯这样的毛病,那只能证明不适合这个岗位。 在所有失误中,只有一类有着非常明确、量化的处罚标准,那就是错别字,这也是我们常被监看、发现、提出、纠
空旷的体育馆里传来时断时续的砰砰声。 “秦子同学,你怎么还没走?”荒白教授走到秦子身后问道 秦子转过头,气喘吁吁地回答:“我想多练一会儿,打会儿沙袋,今天要打够1000拳再走。” 教授走过去看了看秦子流血的拳峰,摇头道:“打沙袋?我看是沙袋打你,空手道不是这么练的。” “那您说该怎么练?” 教授紧了紧腰间的黑带,退后了两步,冲秦子招了一下手,说:“来。"说罢,眼神凛冽地摆出了实战式。
1 我是重庆人,1990年大学毕业后留在了上海,在《文汇报》工作。两年后的某一天,政法部的老师找我,说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当时,我还不到24岁 中午,我在德大西餐馆刚坐下,姑娘就到了。 “同志,我姓邱,您叫我 邱记者就行。您贵姓?” “免贵姓钱,缺钱的钱。” 得!罗宋汤和炸猪排估计都得我买单了。 然后我们就开始吃,主要是吃,偶尔搭两句话。一顿饭吃了三刻钟,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彼此都没瞧
在成为“母亲"或“女儿"之前,每一位女性首先是她自己。她可以后悔成为一个母亲,她可以为过于严厉或过于沉重的母爱而痛苦。《中国式母女》的作者们以“没有标准答案"的包容视角,坦诚地诉说自己的经历与思考,呈现母女关系从对抗到和解的多元可能。 爱与痛的共生体 卡佐卡的记忆里,盛夏的蝉鸣总与母亲的质问重叠:“你爱我吗?你会恨我吗?"幼时体弱的她因咳嗽被母亲打骂,97分的试卷会被斥责为“耻辱”,日记被
人与人之间的精力差别,有时候大到离谱:同是朝九晚五,有人下班后只想躺着,看综艺都觉得累;有人却能运动、学编程、做兼职···· 拉开精力差距的原因很多 小半先天,多半后天 “精力差”指面对同等的工作生活压力时,比多数人完成任务更费力、容易感觉困倦或疲劳、更渴望休息,并且不乐于继续进行体力或脑力活动。有研究数据显示, 20% 成年人有过持续一个月以上的疲劳感觉, 精力不如别人的原因,有一部分是
为什么老大和老二打架,结果老三消失了?比如王老吉和加多宝打了10年架,结果呢?和其正淡出了。 类似的还有很多,比如,滴滴和快的打架,Uber淡出了;饿了么和美团打架,百度外卖被收购了;支付宝和微信支付打架,云闪付淡出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老三到底惹谁了?经济学怎么解释? 不要去看那些长篇大论,其实答案只有两个字:稀缺。 首先是消费者精力的稀缺。精力这个东西,永远是不够用的。任何一个细分领域
很多人好奇,高手的思考方式有什么共通点?我最近正好读了几篇相关的文章。作者之间完全没有交集,谈论的主题包括二阶思考、二次支付、二阶理性等。你看,都带个二。 这是巧合吗?还真不是,这些概念实际上说的是同一件事。这种思维方式的本质,就在于把别人的行动终点,当成自己的行动起点。当别人觉得事情已经做完的时候,高手总能多问一句—“然后呢?” 一 很多人都觉得,消费的终点就在于东西到手的一刻。钱货两清,
巴菲特1998年在佛罗里达大学的演讲,仿佛说的是当下的问题。 各位都是佛罗里达大学MBA二年级的学生,应该很了解自己周围的同学了。假设现在你可以选一个同学,买入他今后一生之内 10% 的收入。你不能选富二代,只能选靠自己奋斗的人。请各位仔细想一下,你会选班里的哪位同学,买入他今后一生之内 10% 的收入。 也许你会选你最有认同感的那个人,那个拥有领导能力,能把别人组织起来的人。这样的人应该是慷
2025年8月的一个中午,我来到新加坡东北部一栋名为"科技坊二号”的白色建筑里。我从未见过这么多蚊子一—更准确地说,是蚊子幼虫。它们住在被管理者称作“蚊子公寓"的金属架子里,这会儿正在进食一一种颜色介于血红和褐色之间、质地像番茄酱的浆液,已经看不出原料是什么了,只有像是海鲜被捂了好几天的气味一阵阵往鼻子里钻。 是的,新加坡政府在“养”蚊子。这间由新加坡国家环境局运营的蚊子工厂,每星期要生产约50
1 我没有在吉尔吉斯斯坦卡拉科尔久留,而是坐当天下午的小巴离开。我听说伊塞克湖南岸的塔姆加有一家苏联时代的疗养院。第一位进人太空的宇航员尤里·加加林从太空返回地球后,在那里疗养过数月。疗养院没有正式名字,当地人只是笼统地称之为“军事疗养院”。我打算去那儿休息几日,缓解疲惫。 三个小时后,小巴把我扔在塔姆加的镇中心。白晃晃的日光下,此地宛如马尔克斯笔下的“星期二午后的小镇”:无精打采的商店,破败
法国南部小城阿维尼翁的艺术节每年举办一次,其余日子它是人迹罕至的荒城。 我们到的时候,艺术节还没开始,到处都是海报,连垃圾箱、邮筒、路灯上都贴满了。满街的演员、歌手,比当地的居民还要多。我们的演出在一个教会学校的阶梯剧场举办,这个场地属于中国艺术家。 阿维尼翁是一个曾有多位教皇居住过的城市,所以以教堂闻名世界。我和朋友第二天就去了宏伟的教皇宫。走出教堂,正有一两位民间艺人在广场上卖唱。一个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