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背对背入睡,枕头垫高些,各自翻看手机。这场景持续很长时间了。床头柜前有各自的台灯,两个人的手机都处于静音状态,不会打扰到对方。三天前,她再也熬不住了,坐在客厅里等他回家。她躺在沙发上翻着翻着手机,就睡着了。他回来时,已经是下半夜。最近他总是下半夜才回来,每次都带一身酒气,今晚虽然晚了,但没有带酒气。她不会喝酒,过去不会喝,他曾经试图培养她喝酒,但她嗅到酒气胃就会翻腾,心就会慌乱。 他回来了,
我喜欢写小说,是因为写小说让我在安静中进入我们所置身的时间之谜。写小说的日子,天蓝地阔:有一个我身体中的深渊,有一片开不尽的鸢尾花,涛声依旧。 写作对我而言最长久的是:阅读,经历,安静,漫游,孤独……除此之外,保持与世俗关系的尺度。美学和诗意都需要来一场个人化的沦陷,才能突破已有的重围,走出去,仿佛春天来了。生活不仅仅是白天晒晒太阳,夜里看看星空,还有人生更神秘的动态,需要你独自经历并完成某些细
海男是一位诗人,也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出场的女性诗歌的代表性人物,在新时期诗歌中占有重要地位,在新世纪诗歌中也非常引人瞩目。无疑,海男的诗歌创作是一个值得不断深入研究的重要现象,她的诗歌善于书写自身的经验,尤其善于表现性别经验,呈现女性独立的意识和文化思考。《红豆》杂志推出她的短篇小说《春天来了》,又给人耳目一新之感。这篇小说里表现的也是女性经验,书写着不同于男性视角的两性关系,它直面现代社会人的精
行船贝加尔湖 足底开始移动。寒冬的码头 像一条灰色的线段 在你身后变短、变虚,消失于视线 船向湖心驶去 湖面薄冰,被一路前行的驱动力铲成石英碎片 一块挤一块,在渐明渐朗的日色下 跳荡着清水特有的光泽 碰撞出深蓝色的铮淙腰韵 这乐音,是湖主人摇动门上的风铃 朝客人发出家宴的邀请 一瞬间,你被悠远的立体声环绕 分不清近乎透明的水与光 哪个更晶莹,哪个更轻 只觉时间被取消了,
二〇二二年十一月,我受邀参加徐志摩国际青年诗歌论坛,与俄罗斯诗人伊琳娜、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秦立彦、清华大学博士王家铭、复旦大学博士童作焉等一起,就论坛主题“情感、诗歌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展开了研讨。在二〇二〇年底,我参与了剑桥大学徐志摩诗歌艺术节的相关工作。更早的时候,二〇一〇年,我曾带着朝圣般的心情游览浙江海宁。这个钟灵毓秀之地,诞生了王国维、金庸等一大批对现当代中国文化影响深远的人物。这张群星
1 诗人杨碧薇生于云南昭通。昭通这个地方,诗意的表述叫作山高水长;现实的生活呢,也许是山高水长,也许是山穷水尽。据说昭通盛产诗人——这一点跟西北一个省份有些类似—— GDP在全国排名靠后的甘肃,诗人的队伍却蔚为壮观。从昭通走出来的有个性有成绩的诗人,俊男美女、老手新秀,我曾见过的、能认出面孔叫出名字的,不止十几个。故乡和父母的最大局限是不设选项的——这个残忍的事实属于通用准则,并不只针对诗人。所
1 很多年前,我曾被身份的问题搞得焦头烂额。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末,轮到我值班,快十点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吵闹声,我急匆匆地往楼下跑。心想,在一楼值守的王大姐,她是连续多年的老先进,脾气好到令人不敢相信。谁会跟她发生争执?到办事大厅一看,和王大姐胡搅蛮缠的是个年轻女子,她旁边站着一个小伙子。二人身穿名牌、珠光宝气,搭配得却毫无品味。尤其是那男的,两只手上戴了四枚戒指,其中一枚是玉扳指。如果没猜错的
刘带带今天精神格外好。现在从重庆回云阳,乘高铁也就是一个半小时的工夫。他得早点把店门开着,说不定哪个当口,儿子就虎头虎脑地闯进来了。 刘带带的店夹在两幢老房子中间。老房子呈九十度交叉,像两个灰头土脸的老年人,手挽着手坐着晒太阳。刘带带的店说起来是店,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什么店,里面的家什十分简陋。一条长凳,一把座椅,座椅前方竖着一面长方形玻璃镜,一个简单的小木柜堆放着刘带带所需的各种工具。 “带带
茫茫的大漠戈壁,从祁连山上吹来的雪风,带着一丝凉意,静悄悄地驱散了夏日的炽热。在机场的上空,一架银灰色的战机如腾空飞翔的雄鹰,时而直穿云霄,时而俯冲而下。塔台上指挥员面色凝重,不停地和飞行员对话,其余人员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翘首望着塔台西面。完成考核课目后,一架最先进的教练机正徐徐降落。 指挥员的掌声响起,机场顿时沸腾了,大家激动地拥向飞机旁。而女航医王晓霏却独自站在塔台下默默地望着那令人激动的场
一 “儿子同意回来了?” “同意了。” “以前还挺嘴硬,你跟他说啥了?” “没啥。” “肯定说了。” “嗯,说你生病了。” “你咋跟他说我有病?”吕良生扭头,瞪着妻子何艳芳。“不这样说儿子能回来吗?”何艳芳讲。吕良生吐出一个烟圈,把烟摁在烟灰缸里,右手瑟瑟颤抖。何艳芳看到了,讲:“要我说,去大医院瞧瞧。”吕良生说:“不用,王老三说小毛病。”何艳芳叹口气,说:“就怕不是啊。”转身去厨房
徐二娘精神恍惚地走到河边,哭着说:“孩子他爹,孩子们,我来找你们了。”两眼一闭,就要往下跳,不料她的裤腿被什么扯住了。徐二娘扭头一看,竟然是一只狼。 要在平时,天生胆小的她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但是现在她却一点儿不怕了。她索性往地上一躺,对狼说:“狼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要是饿了就把我吃了吧。”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但过了半天狼也没咬她,她睁眼一看,狼正坐在那里看她。她坐起来,这才发现狼瘦骨嶙峋的,
高家沟进村路口有棵上百年的老枣树。那天,几个日军和汉奸把姥爷绑在枣树上,不仅仅是行刑示众,杀一儆百,恐吓抗日民众,还有一箭双雕的目的,只要有人营救就可能抓捕到与姥爷一起烧日军飞机的战友。 姥爷闭着眼睛,看样子很疲劳,但心里是既放心又担心。放心的是县大队提前安排,把他全家老少九口人都转移到北乡的根据地。担心的是上级如果组织营救,掉进了敌人布好的口袋阵,那可就糟透了。“千万可别来呀!”姥爷闭着眼在心
马三老汉找马武要钱。马三老汉说:“我都七十岁的人了,你们两口子,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点钱,一千不多,五百不少。” 马武一听说要钱,没好脸色地问:“要钱干啥?”马三老汉说:“你别管。”马武说:“不管?村上喊买养老保险,没给你买?你每月领的不是钱?”马三老汉说:“那点钱不够。”马武说:“坡上那五棵树的荔枝你在卖,不是钱?”马三老汉说:“今年减产,没卖到几个钱。”马武说:“你为啥不说去年前年,那五棵荔枝
一 清明节这天,去祭拜父亲,我在父亲坟前下跪的那一刻,喃喃地对父亲说:“爸,我是您的大儿子晓升……”话刚出口,心一酸,禁不住哽咽,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一遍遍自责,又一遍遍忏悔。这几年一直没能来看望和祭拜父亲。“爸,实在是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您在天堂安好吗?”我又一次喃喃自语,希望在那边的父亲能够听得到。 此刻提起父亲,我内心瞬间热流涌动,情感的波涛此起彼伏,无边的思念像春风吹拂下的漫天飞雨,
1 与晓升相识久了,脑海中常常浮现出两个字:清澈。不错,哲人有过这样的表述:人是高贵与卑微的混合体。这不是责难人,而是为人下正确的定义。但是这不妨碍我们对一个人作出精确评判,就像多棱镜,当光线分离成不同颜色的光谱时,总有一种颜色更契合生命的本源,如同“忠贞”是岳飞的写照,“奸诈”是秦桧的标签。当然清澈不是六尘不染,不是超然物外,而是洞察世事后的善良,面对功利时的豁达。在风云交汇、物欲横流的当下,
一 病魔像一根无形的鞭子,驱赶着疾病缠身的人们纷纷往这里赶来。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头攒动,步履匆匆。来者仿佛是冬天西北高原牧场的牛羊,正在进行一次生命的转场。这是昆明一家有名的大医院。五个入口,人依次排成五条溪流,忽粗忽细,蠕动着流进门厅,然后又潺潺分流开来,仿佛转场的牛羊在陌生的地方遇到了青青草地,奔向各个窗口,挂号、排队、缴费。不是集市胜似集市,不是商场胜似商场。 这天,我陪妻子来住院,这
吉祥如意 “吉祥如意”四个字在菜单上,便是人见人爱的美食。名字好听,菜也好吃。菜的主体是一只鸡。世人没少在鸡身上做文章,不断翻新推出以鸡为主材的新菜品。耍小聪明的人将菜名弄得花里胡哨,字面上看不到“鸡”,端上桌子还是香喷喷的鸡。譬如让人想入非非的“金屋藏娇”,竟是往猪肚里塞进一只老母鸡。菜的名字暧昧,味道却鲜明爽朗。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老朋友设饭局,请孟浩然到家餐叙。虽远在唐代,亦可
屋檐像一只蓦然伸出的手臂,挡住了风雨,也方便了人们晒太阳。 我身在城市,老想着乡下的青瓦屋檐。城里的高楼大厦不设屋檐,不方便躲雨避风,或坐到屋檐下聊天说笑。虽然我吃住都不差,但我经常感觉不到温暖和舒畅,心里总是潮潮的。我曾几次给城建部门提建议,城市那么发达,有楼有院、有园有湖、有场有馆,但几乎没有屋檐。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我就不好再多嘴了。 我只得一次次地跑回老家,到屋檐下去感受一会儿,就跟补
一 国庆节那天上午,一张并不怎么特别的照片,突然间就撞入我的视线。图片中的地方是良双村,三十多年前我在那儿住过一个半月,那时我是县里组织的活动突击月的工作队员。 在良双住的那一个半月中,我一直都住在村公所里。村公所设在一幢木楼上,木楼共有两层,有五六个房间,显得挺陈旧,应该建有不少年份了。它兀自立在一条河的岸边,四周是一块平地,平地外围的左边是村小学,右侧是一户邱姓人家的木房子。邱家共五口人,
六十四年前的腊月天,我娘骑着一头灰色毛驴,从文峰山南的村子来到文峰山北的另一个村子,嫁给了我父亲。临上驴时姥娘把一身红装的娘拉到一旁,从自己的手指上摘下一枚银顶针递给她说:“闺女,咱家穷,娘没啥送你,娘的顶针送给你,缝缝补补用得到。” 在我的记忆之中,这枚顶针娘一直戴在她的右手中指上。无数个春夏秋冬的夜晚,娘坐在炕沿上飞针走线,纳鞋缝衣。娘似乎是不知疲倦的铁人,每每我一觉醒来,总会见到娘像一幅动
《深度对话》栏目是由光影艺术中心发起的艺术家访谈类专栏,每月独家更新。 二〇二三年二月嘉宾:崔粲。崔粲,一九九四年生,硕士毕业于Z美术学院油画系,曾赴巴黎进行艺术交流,现工作生活于北京。作为近年来颇受关注的青年油画家,崔粲已于伦敦、里昂、洛杉矶及国内多地举办个展,并参与过威尼斯双年展、光州双年展等国际重要展览和德国文化艺术中心驻地项目,多幅作品被艺术机构和个人收藏。 光影:你是如何走上绘画这
黄惠子的这篇小说,使人感到柳暗花明,心旌摇曳。小说带领我们跟着三四个不太起眼的人物穿行于他们生活的场景、片段,纠缠于成长、理想、道德、生死这些人生基本命题交错带来的繁复矛盾。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小说是如何讲故事的。现代小说的一个深刻的觉醒是故事不再简单等同于小说本身,毋宁说,故事是构成小说的材料、小说发生的诱因等。一开始我们读到的,是一篇访谈,“《深度对话》栏目是由光影艺术中心发起的艺术家访谈类专
高原之漠北 我特意在高远的春天到达草原 我很想站在大风中 感受心目中的猎猎八旗 任凭雄风吹乱我还算年轻的黑发 我特意在明媚的春天到达草原 我想清晰地看到印象中的黄白红蓝 我想找到可汗的弯刀马匹 我想一睹鞍韂弯弓凶猛的大雕 我知道已经度过了对物质的渴求 也知道自己开始了对远方的贪婪 邂逅一次旷古辽阔 体验一次牧草王国 跟着羊群追逐白云 心随马匹踏歌天边 恐惧喧嚣,
正太饭店的重生 建筑是世界的年鉴,当歌曲和传说都缄默的时候,只有它还在说话。 ——果戈里 时间会带走一切 时间却把这座建筑带了回来 几年前的破败仿佛只是一场梦 曾经大隐隐于市,被众多旧建筑遮挡 如今却获得重生,众星拱月般 成为一座广场的中心 这是二○二三年的正太饭店 也是一九○七年的正太饭店 “修缮工作的重点,就是保留细节 让它们用无声的方式讲述故事。” 几千块花砖
江有汜 星眸儿凝噎江水,直勾勾。在身体里 开凿支流。终归有厌世厌人的时候 给新鬼描眉 为旧欢啸歌 看上去,谁也无过 青春,理想,梦幻……一路淘过来 竟是一道连续递减的运算过程 现在,我只把怀抱空给—— 爱我的人,邀死的神 芄兰 偎芄兰。用骨制小锥,一个一个解绳结 做单纯人,没有异念 用十年光阴相信 用十年光阴将绝望画得圆满。十年以后 暮色褪下扳指 等月光在眼底
还乡记 每一朵杏花,都在喊我 还乡!还乡!!春风快要老了 母亲的白发夜夜在梦里飘 我最深的疼,连着她的骨肉 连着村前的大黄葛树,生长着 盘根错节的呼唤和思念 马鞍山嗒嗒地跑,寨子山频频地问 仿佛鹧鸪响,又像溪泉鸣 步过小石桥,翻过大坡岭 绕过狼牙石,来到胡家坳 袅袅炊烟上,唱哭还乡曲 灯笼花 妹妹,你的灯笼花。朵朵,如同小灯笼 提在我藤条繁密的手上 白天照传说,
心向明月 心绪如麻,交织成网 月光丰盈裹紧冬日荒芜 像一道岁月的屏障,遮住人间风雨 南归的大雁收起我跋涉的身影 一路向前。仿佛大海之上的小舟 内心的震颤与孤单并驾齐驱 凛冽划过山林和大地 故乡的背影在你的守护下还要停留多久 才能让我清晰可见,不忍回首 沉默之秋 月亮被雕成一只发光的小船 一颗闪烁的星星仿佛一盏启明灯 在夜里游走 我只是望了一眼茶几上沏好的咖啡 或
茶底杏花 初春的黑茶从裂口中出发 夜奔,从西边绕进楚国大内 琴声低沉,使臣被拥在五线谱中央 葵瓜子骨肉分离被陌生的牙齿碾磨 火星微弱,茶水在寒暄中变凉 茶叶默默下沉,叶舒缓 浮于玫色方块上的杏花 挤在人群一角,一波荡过,化蝶 飞入花叶丛。你一口饮下 暮色渐浓,人群四散,细雨炸出暗雷 就着隐约的闪电,雨滴在地面寻找宿命 顺着流水,淌进布满软语的梦里 在扉页作画 漫长
用稻花香下一场微醺的雨 七月,喝稻花香最应景 酒与稻花,在古诗里就成了最佳搭档 绕过怪石、鱼塘和柑橘林 我们顶着暴雨,去寻找夷陵名媛 也是老家稻谷扬花时 几瓶纯酿,定能醉倒一群巴渝人 雨水荡涤车窗,雨刮拂动田野 稻花香飘千里,生日快乐 工地上,老刘今天打算用稻花香 下一场微醺的雨 爱吃书的鸟 嘴碎,学人吹口哨,爱叨叨 哪怕学会一句话、一个词、一小节音乐 我胸无大志
风藏了那些速度 做了调皮的动作,把手放在脑后 中意我的人,中意拔一节春笋 一片林子,一群鸟雀 能够将春光荡漾在一个人的眼里 昨天去的村庄,用上了天然气 轻轻一拧,火焰里,笑声不断 有时春风十里不如你,各怀心事 恰如迎娶的新娘,羞涩全无 风藏了那些速度,一路向北 比落下的月光,更吃紧 如果有一天 居无定所的往往在山水之间 一弯明月可以相伴 石头的风化早早提醒了自己
红莲 一座松木桥卧于夕照中 探出一根根小舌头 慢慢舔舐,我半生漂泊日渐漏风的影子 一朵红莲 自激流中划水而来 把全部的红艳 开在岸边一块斑驳的青石之上 一辈子抓紧一块乡野石头 生命托举生命 也能光彩照人 幸福映红黄昏的村口 落叶与石头 一片叶子向下飞翔 一块石头向下,就是坠落 在山川高处看江河树木 一次次问询迎面而来的白云 它们一声不吭匆匆追逐远方 鸟鸣一
火 火,是传道者 耕种 陶瓷 冶金 火药 火是昼夜间 产妇脸上的褶皱 他们用火 戏诸侯 鹿台 阿房宫 赤壁 火是历史 刀锋上的舞者 心火 点燃灵魂 灼烧自我 风,大风 先秦莽汉未有者 心火烧进 融化的骨骼 是琉璃 或玄铁 在没有秋天的长夜 我心如猛火 我血似烈酒 焚尽朝华 葬与夕日 肝火 母亲说 我肝火盛 我嫌弃家里闷热 壳里
黄建福的山水画从传统中来,有深厚的根基,又具现代的审美品格。他借鉴前人的优秀技法,运用艺术语言,尝试对写意山水画的历史传承和时代发展进行深层次的探索。 黄建福的创作核心就是写意,写意是不讲究工细的,通过写意的画法来表达情趣和抱负。他将主观感受通过绘画表现出来。从他的画中可以感受到情感的表达和生活的哲理,千山万山归于一山。 看《云起时节》《新绿》《春潮图》等,白然而然就走进了西南山区。这些作品有